张秋芬觉得梁建国这两天有些不一样。
具体哪儿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来。
不过对方话倒是多了不少。
一个上午跟自己天南海北的聊着,中途喝了两次水,去了一次厕所。
因为彼此认识时间长,很多话题聊着聊着就深入了。
他知道自己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知道徐淮洲的父亲是位老师,知道徐淮洲为了分担家里的负担,早早辍学入了伍。
她知道对方早年和妻子离了婚,原因是性格不合。
妻子和女儿移民国外,不打算再回来。
他老家还有父母,不过对方在农村生活习惯了,被两个弟弟照顾着。
张秋芬发现抛开他作为领导唬人的一面,其实这家伙细中带着粗,在生活上简直是糙的不行。
不是他不精致,而是他不会!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活到现在的。
好在第二天梁建国便出院了。
徐淮洲两口子过来帮忙,其实也就收拾些东西。
“我现在能走能动跟正常人似的,你们就瞎操心。”
梁建国虽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高兴的很。
本就一个是个孤单的人,在基地还有人说说话,回到家面对一室冷清。
现在有这两口子时不时照看,他内心很是感激。
从徐家骑自行车到梁建国家要十几分钟,宋晚让他最近别乱吃,中午会让婆婆给送饭。
梁建国连忙拒绝:“那可不行,我已经麻烦妹子这么多天了,回家怎么还能再让她送饭!”
张秋芬笑道:“不是多大事儿,孙子现在有亲家母带着,我也闲着没事。反正咱家中午也要吃饭,顺手的事儿。”
“那……”
他刚想说“那也很麻烦”却被宋晚一个眼神制止。
“那就麻烦妹子了。”
出院时,梁建国把床边儿同事、朋友送来的那些罐头、水果,通通搬到徐淮洲车上,让他带回家。
任两口子如何推拒,也没拒绝得了。
安顿好梁建国这边,宋晚专心盯八宝粥厂的生产。
好在前期的培训工作很有效果,工人的安全意识和无菌意识特别强。
“宋厂长,车子来拉货了,咱们现在要搬吗?”
工人见宋晚在厂子里,直接叫了她。
平时这些活都是李石安安排的。
宋晚看着风靡一时的130卡车,点点头。
“这次要运多少箱?对方拿单子来了吗?”
“先拉一百箱到政府大院儿,单子已经拿来,还盖了章,给您。”
宋晚接过的同时叮嘱工人:“搬运的时候注意别磕到了,装箱前检查一遍罐头有没有变形,箱子有没有破损。在保证内在质量的同时也要保证外在的美观。”
“放心吧,宋厂长,我们一直记着呢。他们那边也来了个搬运工,和我们一起很快就能装好车。”
“好,辛苦了!”
宋晚拿着回执单,刚想转身离开,身后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
“晚晚妹子?”
宋晚:“……”
“建中哥?你怎么在这儿?”
见到宋建中,宋晚也有些惊讶。
他不是在宗放的码头干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宋建中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而是震惊于刚刚工人的话,
“他叫你‘厂长’?你是这个八宝粥厂的厂长?”
已经被人堵的正着了,宋晚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嗯。”
她点点头。
“你……真是看不出来呀,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开了个厂子。什么时候开的?规模好像不小呢!”
宋建中一边说一边伸头向车间里张望。
里面的机器轰隆轰隆,工人进进出出,井然有序,看这样子气派着呢。
“建中哥,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哪有本事成为这一场之长呀,还有两个合伙人,我只占一点小小的股份。”
这边两人聊着天,那边工人同司机开始搬货。
司机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本想叫宋建中过来干活,这小子跟着他车干好几天活了,虽然力气不小,可牢骚也不少。
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反正差不多就那意思。
可见他跟厂里的老板有说有笑,对方对他还很客气,司机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