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徐之岑感受到身旁冰冷的空气,猛地惊醒,可一旁的床铺早已空空如也。
没有人了,姐姐……走了……
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怔愣在那,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姐姐走了,他以为只要日夜守着姐姐就能留住她,可最后,她还是不告而别了。
仿佛自己唯一的渴求被人生生挖走,他的世界什么都不剩,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他恍惚了许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站起身来走到桌边。
桌上安然躺着一本书,是他昨日买给她的话本。
她明明很喜欢的,可她没有把它带走。
他伸手捧起那本书,手指忍不住地摩挲着封面。姐姐究竟是不能带走还是不想带走?
他宁愿相信是她不能带走。
一滴泪滴到纸张上,濡湿开一片。
少年眼里噙着泪看向屋外,天边初升的太阳明媚温暖,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
姐姐,这次……我又要等你多久?
“咚咚……咚咚咚。”邬娇感觉自己耳边有什么噪音烦得很,等一下,她不是在陪徐之岑嘛?
邬娇一下清醒过来。
面前站着的却不是什么少年,而是一脸兴师问罪的周学姐。
“刚刚迟到,现在又开小差!有啥想法要不你直说!”
平时工作一向认真,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能不表明严肃的态度。
周月抱着手臂,凑到邬娇耳边轻声说:“再有下次,别说是学姐,就算我是你亲姐也不好使!”
直到周月回到办公室,啪的一声关了门,邬娇才从恢复了几丝清明,开始梳理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记忆中是和那个少年在一起,可转眼间自己回到这里。
或者说,自己一直在这里?因为自己的衣服还是原本的衣服。
邬娇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刚刚她坐下想要修改设计图的时候瞥了一眼时间,距离现在只过去了十三分钟,再回想上一次……
OK,梳理完毕。
结果就是......她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个机制!!不知道怎么触发怎么结束,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邬娇生无可恋地趴到桌上,其实根本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的记忆是真的,不能完全否定这也许是她的臆想。
她感觉脑袋里乱哄哄的,根本不能静下来,更别提工作了。
难熬的一天工作终于还是结束了,
邬娇把修改好的设计图发了过去,抬头发现周围的同事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她背起包也准备下班走人,周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叫住她。
“今晚没事情吧?约个饭?”
周月已经穿好了外套拎上了包,她看得出来邬娇今天心不在焉,虽说上班时是上下级,但下了班俩人还是关系好的朋友。
邬娇知道自己状态不好明显得很,今天这顿“拷问”肯定是逃不过去的,“好,走吧。”
两人坐着周月的车来到一家两人常去的串串店。
这是一对大叔大婶开的夫妻店,地段不并不繁华,所以知道的人也并不多,但味道却是让吃过的人流连忘返,他们两个就是常客。
“你们俩来啦,快里边做。”大婶系着围裙熟稔地和两人打招呼。
两人点好单坐下来,周月倒一杯水递给邬娇。
“说吧,今天是怎么了?”
以她的了解,这丫头绝对不可能无缘不故地消极怠工。
邬娇感觉自己一阵头痛,哪怕她俩关系要好,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会被当做开玩笑吧……
她难道说自己睡着了其实不是睡着了,而是穿越了?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太扯。
“就是……最近吧,精神状态不太好。”邬娇含糊其辞地回答。
“我还看不出你是状态不好?我就是问你为什么状态不好!”少搁这跟她磨磨唧唧,想躲过去?门都没有!
邬娇深知自己的招数没用,只能说:“就是最近老是做一些很沉浸的梦境,耗费了很多心神。”
她也只能这么说了,说自己在做梦,否则她真不知道能说出什么合理的答案来。
或许她也应该想开一点,也许……也许她再也不会去了呢?她不应该为了这些事而伤神的,对,没错!
可她一想到,小少年醒来发现她不在了,又要回到一个人生活。
可能会因为想念她而偷偷落泪,或者因为她不告而别生她的气?她就一阵不舍和心疼。
怎么回事,难道她是母爱泛滥了吗??也许吧,谁能看到少年的年幼孤苦和一生伶仃而又无动于衷呢?
周月看邬娇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你要是实在深受其害……”
她从手机上发过去一个好友名片,“这是我之前的一个同学,现在在做心理医生,我帮你约好,你去那咨询一下,或许有帮助。”
邬娇看到手机上的名片,微微点头:“好,学姐,谢谢你啊。”
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谢周月,自己毕业之后,学姐就一直在工作生活上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