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便如凝脂白玉一般,看起来极为纤细动人,只是偏偏指尖和掌心中却凝结了一处处慑人的红色。
那明显是干燥了的血迹。
苏睿神色顿时一怔,他因为女子的示爱打算疏远对方是一回事,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愿看到小狐狸受伤。
“你的手怎么了?”
男人心焦地执起女子的柔荑,仔细打量之下,就越发为苏清欢心疼。
谁料,女子却像是触电一般,将纤纤素手蓦地从男人掌心里缩了回去。
“谨言……你不用关注这个的……”
苏清欢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的神色,她料定了苏睿会心疼,但是现在却不想让男人知道自己受伤的原因。
——没办法,她为了滋养那株百年雪颜花,这几天都会定时给它浇灌自己的血迹。
其实苏清欢并没有像苏睿想象中的那样故意绝食,反而还让小桃给自己做了不少滋补血气的食物,但是奈何每天这样当个血袋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她便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像苏睿这般芝兰玉树的人物,若是知道自己为了他每天这么折磨自己,只怕男人指不定就会制止自己的行为。
毕竟在苏睿眼中,他早就已经病入膏肓,如今不过是强撑着一副病体罢了,医圣的那个方子有没有用都还要两说,更何况,这么多年,谁见过百年雪颜花开花结果呢?
对于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苏睿只怕不希望,苏清欢一个健健康康的姑娘,为了她这般苛待自己。
……
这就是苏清欢有口难言的缘故。
幸好,如果按照系统233的说法,她只要坚持一个月左右就能结束这种血包生活了。
毕竟愿意救苏睿是一回事,这样每天受虐当个抖M又是另一回事。
正当苏清欢这样想的时候,系统233却幽幽地提醒了她一句。
“宿主啊,你想的真是太天真了,美人煞的毒难道有这么好解吗?”
“一看你就是上次听讲不认真,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等那雪颜花开花结果的时候,你还得将那雪颜花的种子煎服饮用,然后再过两天将自己的血喂给苏睿。”
“……”
苏清欢听得便身子一震,她想到自己还得充当人形血袋,不由得头皮不断发麻。
“那我煎服喝下种子后,还得给苏睿喂血喂多久啊?”
“这个嘛,我其实也不大清楚,但是按道理来讲,少则一周,多则一月吧。反正不至于让你这个血包死掉的,就是会虚弱一点而已。”
“……”
苏清欢闻言,心里更蛋疼了。
……
而苏睿见苏清欢不理会自己,反而一直回避他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又是担忧又是愠怒。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什么好瞒着为兄的?”
“这府里根本没有哪个下人敢苛待你,若是在宫中你被谁这般扎了针,也不至于伤口如此新鲜,除非……”
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男人薄唇轻抿,眼神再看向苏清欢的时候,不免带了几分怒其不争。
“除非你是自己扎自己的,我猜的对不对?”
苏清欢尴尬地笑了笑,只能貌似礼貌地恭维苏睿。
“咳,谨言你好聪明啊。”
“……”
见女子还这般混不吝地搪塞自己,男人心中的怒火几乎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你为什么非要这般跟我说话?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呢?”
“不就是被陛下伤害辜负了吗?你纵使不是苏家的亲生骨血,父亲也养你这般大,都说将门虎女,你不该振作一些吗?为一个男人伤害自己的身体,实为不智!”
苏睿鲜少有这般震怒的时刻,偏偏此刻看着苏清欢白净昳丽的脸,所有的怒火又无法真的宣泄出来,甚至连骂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到最后,男人看到苏清欢一副根本不想解释,完全油盐不进的样子,男人心头愈加气恼。
“你——”
“谨言你别生气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为了陛下郁结于怀,又是为了什么?”
苏睿心中并不相信苏清欢,尤其看到苏清欢犹犹豫豫的神色,越发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以前苏睿幼年的时候,就知道情之一字,对于痴情的女人来说到底是一把多么锋利的刀刃。
苏睿的母亲因为苏将军带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婴归家,从此便对谁都是那般郁郁寡欢,甚至还加速了心疾的发作,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便已经美人化白骨。
……
“我——”
苏清欢面对苏睿怒火难掩的眸子,小狐狸神色悻悻然,她嘴唇翕动了一下,想要解释,但到最后也没说出一个答案来。
看到苏清欢这般,苏睿心里难免有几分失望。
他把苏清欢的犹豫当做了心虚,若不是为了陛下而触景伤情,又能是为了谁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苏清欢是陛下的贵妃,又曾经表面上备受宠爱,她喜欢恋慕陛下是应该的,可是男人心底却莫名有一丝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并非来自于对苏清欢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