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忘尘谷最隐蔽的地牢,哪怕是本门派中的弟子也没几个人知晓,原主的父亲死了,作为大师兄的云渺自然是一家独大,将小师妹藏在这儿也是煞费苦心。
苏清欢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她本来想装睡的,但是一想到要面对的几个人除了那个白莲花妹妹柳媚儿以外,几个男人都武艺高强,不懂龟息大法是很难骗人的。
“师妹,你醒了。”
一身蓝衣的云渺眼神复杂而愧疚地望着不远处的白裙少女,一时之间甚至不敢接近。
小师妹以前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在整个忘尘谷也受尽宠爱,何曾有过现在这样狼狈不堪的状况,别说白裙染血了,就连点灰尘师父都舍不得她沾。
……
苏清欢懒懒散散地看了眼前的便宜师兄一眼,不得不说,原主被父亲保护的太好,见过的男人太少,而且云渺确实也没有辜负这个好名字。
在一身蓝色锦衣的映衬下,青年气质如云,高洁飘渺,一张脸温润而华美。
也难怪原主没有拒绝父亲定下的婚事,云渺确实是个赏心悦目的美男子,单凭长相就有让人心动的本钱。
“不然呢?师兄以为我死了?”
苏清欢痞气地勾起唇角,柳媚儿可以称作绝色佳人,那跟她相貌相近的原身,容貌自然也非常漂亮。
只是原身继承了父亲的凤眼,双眸澄澈,气质过于清冷无邪,不似柳媚儿那般桃花眼脉脉含情,看谁都有一股勾人的劲。
云渺没有见过自己师妹这样大喇喇的样子,尤其是此刻白衣少女浑身染血,那诡异的笑容挂在她唇边,似妖似仙,邪魅而讽刺,竟然让男人有些不敢直视。
……
不管怎么说,云渺还是心有不安,一身蓝衣的青年走上前,有些愧疚地想要递上金疮药。
“师妹,对不起,是师兄的错,你没有必要这么诅咒自己,你一个女儿家,别动不动把死挂在嘴边好不好?”
看到云渺递上前的金疮药,苏清欢双手被绑着,当然没有去接,她唇角的笑容越发讽刺。
——这个云渺真是又当又立!
真以为一瓶金疮药就可以安抚原主的痛吗?
无非是想让自己做了坏事还可以自我安慰,跟柳媚儿那种白莲花是一路货色!
……
“师兄,你靠近一点好不好?”
女孩唇角弧度上扬,她定定地望着蓝衣青年,那双星眸像是能将人吸走的深海旋涡,危险而又蛊惑。
云渺明知道苏清欢此刻应该恨极了自己,但是他不由自主地就朝前多走了一步。
“啐——”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小狐狸直接就朝他脸上吐口水!
一向自诩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
他愕然失措地看着苏清欢,只觉得自己那个一向羞怯看着他的未婚妻好像变了个人。
“师妹,你怎么能?——”
“怎么,我吐你口水,你觉得恶心?那我告诉你,云渺,你和那两个人做的事情,更恶心一百倍!”
因为原身从小进行药浴,普通的毒奈何不了她,这个杀千刀的云渺直接给她下了最烈性的药,让原主只能任人宰割,这个蓝衣大师兄真不是个东西!
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这样的!
……
“师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云渺怔怔然地倒退两步。
他记忆中的师妹,一直都爱慕地看着他,有时候红着脸问他们什么时候完婚。
明明自己才只离开忘尘谷半年,却好像沧海桑田的一辈子,师父死了,师妹恨他,就连自己也将心遗落在别人那儿。
……
“你这个女人好恶毒!居然给你师兄吐口水?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教养!”
听到那咄咄逼人的质问声,苏清欢懒洋洋地抬头,顷刻便看到了从楼梯下搀扶着柳媚儿的玄衣少年,凌子彻。
哟,又来两个。
苏清欢撇了撇嘴,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对狗男女会下来,百分之一万是因为柳媚儿那朵白莲花,担心云渺会对未婚妻愧疚之下,旧情复燃。
一身墨色劲装的凌子彻看到苏清欢这不屑的样子,顿时语带嘲讽。
“苏清欢,你那是什么眼神?!”
从第一面看到苏清欢开始,凌子彻就对她很不爽。
在来忘尘谷的路上,这少年听了太多柳媚儿从小如何孤苦讨饭,各种凄惨的故事,可是对比之下,同为一个父亲的孩子,凭什么苏清欢却受尽宠爱?
凌子彻为心上人不平!
……
苏清欢扫过凌子彻,不得不说,这个武林盟主的儿子长得也很好。
虽然才十九岁,但他身量却很高挑,比起气质温润的神医弟子,一身黑衣的凌子彻剑眉张扬,眸如点漆,薄唇抿起来的样子,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很有一番少年锐气。
“凌大少爷,你生什么气?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喜欢我那个便宜妹妹,觉得她以前有娘生没娘养,过得比我惨,就迁怒了?”
说起来也讽刺,柳媚儿看中的这几个男人不仅长相极品,还都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