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你姐肯定也在等这个电话!”
周蜜终于在季节的再一次鼓励下,拨打了那个自己储存了很久,却没有一次主动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久得周蜜即将失去勇气。
“姐,是我,小蜜!”周蜜的眼泪无法自抑地流了下来,这距离她上一次心甘情愿的喊“姐”似乎隔了一个世纪般遥远。
“……”电话那头的周澜没有吱声。
“姐,你说~你说,不要吃陌生人给的糖,等你有糖了,就给我吃。”
周蜜的声音开始哽咽了,因为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对糖那么执着了,原来这是她潜意识的折射,她一直在期盼两人的和解。
“小蜜~”电话里面的声音也哽咽了,好半天周澜才接着说,“我其实给你买过很多糖,可是~你好像再也不问我要糖吃了。小蜜~”
“姐~”周蜜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低喃道,“姐,我病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小蜜~”电话里周澜的声音也哽咽了,她抽噎着问,“小蜜,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在月亮湖,住在我们以前住的地方,明天你~”
“不用,我现在就过来!”周澜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周蜜拿着手机,眼里闪着泪花,嘴角翘起说:“我真高兴!季节,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你其实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
季节爱怜地抹去她眼角的泪花,俯下身在她的嘴角轻触了一下,就像一朵花瓣拂过了一片花瓣般轻盈芬芳。
“走吧,我带你看看小白屋。”
周蜜被季节那轻盈的一吻给迷惑了,她舔了舔唇,居然感觉有点甜。
他们沿着脚下的白色石板路走上了一个小山坡,山坡上修竹茂林,路径迂回曲折,有些简易的白色小木屋隐藏在其中,还有几座小白屋架在湖边,既可以垂钓,又可以观景,是一个绝佳的休憩场所。
周蜜站在一座木屋前,看着木屋下轻轻荡漾的碧色波纹,有点忧心地问道:“这样会不会破坏月亮湖的生态?”
“应该不会,我们投资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季节说完话,沉凝了一会儿又说,“但是我们也无法预测到将来的事情,比如说,人的贪婪有时候难以控制。”
周蜜点点头,不再聊起这个话题。
“我们先回去吧,说不定我姐一会儿就来了。”
“好!”
两人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在走出一个岔路口时,他们看见了一个扛着几块白色木头的中年妇女正吃力的往前走。
季节忙紧走两步,拦在了那人面前。
“吴婶娘,你这是干什么?”
吴玉芝吓得将肩上的木板摔在了地上,当她看见面前的人是季节时,反而舒了口气。
“小季,是你啊,这是你女朋友啊,长得可真漂亮!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吴婶娘疑惑地看了看周蜜,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向地上的木板,“小季,正好帮婶娘抬一抬,这东西死沉死沉的。”
季节给气笑了,他指着地上的材料说:“吴婶娘,你拿这些板子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些板子多少钱一块?”
“那些房子不都建好了吗?这些多出来的我正好拿回去搭鸡舍。”吴玉芝强词夺理地说道,“亏得我们志远还季哥长季哥短的,就这点小忙也不帮。”
季节似乎对吴玉芝的无理取闹很有经验,他不慌不忙地说:“那行,我打电话叫志远过来,让他看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行,行行!算我倒霉!”吴玉芝在地上啐了一口,扭着腰走了。
“小蜜,你在这里等一下。”季节将挡在路中间的板子扛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白屋前放下,然后才拍拍手走到周蜜面前说,“小蜜,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太较真儿了?”
“不会!我觉得你这样做有你的道理。”
周蜜说着就去牵季节的手,季节摇摇头,将手上的脏污给周蜜看,周蜜依旧固执地上前牵着,季节露出无奈而宠溺的笑。
“吴婶娘这人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占便宜。不过她这人有个软肋,那就是她的儿子廖志远。”季节说到这里,露出费解的神情接着说,“不过我有点奇怪的是,吴婶娘这样的人,教出的儿子倒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我小时候好像听人说,吴婶娘的丈夫去世的早,公公婆婆家说他们是扫把星,将他们母子两赶出了家门。她娘家叫她把孩子丢给公公婆婆家嫁人,她又不愿意,最后她只能搭个茅草屋,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廖志远带大。有时候她在村里偷偷挖几个红薯,扳几个苞米什么的,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种坏习惯还是能制止就制止吧,现在毕竟不是吃不饱饭的时候,就是占便宜也不是几个红薯和苞米的事了,怎么说她都当人奶奶的人了。”
“志远有孩子了?”周蜜没想到那个长得秀秀气气,有点腼腆的像个姑娘的小伙伴也当父亲了。
“嗯,才三个月。”季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说起来,她这个儿媳妇倒是和她很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隔三差五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