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叫你儿子让我没有安全感,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当季节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周蜜这句冰凉刺骨的话,那是一种孤独和悲凉,空洞的在脑海里回响。
季节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欧阳雪,当年未婚先孕离家时,如果不是遇到父亲季半夏,她这一生该是怎么的凄凉,也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季节这个人了。
季节同情弱者,但是他的同情不会泛滥到牺牲自己的幸福,他承认自己在周蜜的身上也看到了母亲的些许影子,但是母亲的印象毕竟慢慢地淡化了,而周蜜的印象却一日日加深了。自那日他对燕飞夫妻吐露了想和周蜜交往的心思后,燕飞就将周蜜的生活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
说实在的,他真的很心疼那个姑娘,她表面自信坚强,骨子里却是强撑的脆弱,他不是有意去击碎她的保护罩,但是他担心自己不击碎她的保护罩,他就不会走进她的心,而她依旧会苦下去,苦得让人心痛。
当他看到她流下眼泪的那一刻,心里反而放松了,他希望她能够像其他女孩子一样享受到37度的爱情,舒服自在。
当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身影渐渐地变小消失后,他的脸色开始变冷,他想起了那对母子,他想自己当时对那个男人耳语的时候,神情一定很暴烈,不然对方不会吓得发抖,也不知道周蜜看到没有,他不希望她看见他的这一面。
进村的路很好走,季节大概只开了半个小时,比平时快一点,他想早点到花卉生产基地去看一看。
他记得自己昨天傍晚时在玫瑰幼苗基地发现了蚜虫,上午一早就已经叫工人去处理了,现在还是需要去检查一下。不是他不信任工人,只是其中难免会有工作疏忽的地方,他可不希望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而且现在他有一种迫切的希望,就是在这里建造一个避世的城堡,不让那些烦恼的俗世来打扰。
他明白自己有点浪漫、有点理想、但是他也是现实的,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空间里提供给自己的家人一片安宁,在现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里,这已经是最难能珍贵的东西了。
他刚回到住处的时候就遇到了廖志康和燕飞两口子,这两人似乎正往基地走。
“志康,干什么这么急?一起走,我也要到基地去一下。”季节跳下车,拦住小两口。
“怎么啦?”廖志康将季节拉到一片树荫下,有点焦急地问道,他现在还有外债没还完,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玫瑰花园里的叶子长蚜虫了,你知道吗?”
廖志康和燕飞对视了一眼,然后茫然地摇摇头。
“不可能吧,我昨天看着不还好好的吗? ”
“怎么不可能?我昨天就发现有点不对头了,傍晚的时候又去看了一下,结果果然是长蚜虫了。”
“我们当时只是随便看了看,没有将叶片翻开检查。”季节皱着眉头告诉他,“蚜虫虽然是很常见的害虫,但是它对幼枝新叶危害很大,会影响开花。”
“今天一早我已经交代人将那些被蚜虫危害了的枝条剪掉,还要及时清理落叶,再用药剂喷杀。也不知道,他们做得怎么样了,还是需要去检查一下。”
“好,好好!我们立即去看看。 ”廖志康忍不住冒冷汗,神情也有点着急了,要知道玫瑰的销量非常可观,是其他花卉无法替代的。
“季节,你今天又进城了?”
苗圃的事情燕飞插不上手,但是她看到季节的车动了,就猜想季节进城了,而且是在苗圃有事的时候,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可都是亲力亲为的啊!
“嗯,进城取个快件,是老师寄来的,急着用。”季节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不过女性的思维终究和男性不同,此时燕飞的八卦因子被唤醒了。
“那你没去周蜜那里看看,要趁热打铁知道吗?”燕飞说这话时,还不忘把廖志康拉上,“我们俩当年一确定关系,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得慌。”
“是不是啊,志康哥!”“是,是,是!”
廖志康揉揉被掐疼的后腰,离自己老婆远了点。
“咳~咳!”季节忍着笑,转而语气凝重地说,“去看了,还刚好遇到两个无赖。”
“是周蜜的前夫和前婆婆。”
“啊!”燕飞顿了一下,又忙跟上季节和廖志康的步伐,她生怕季节因此对周蜜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忙解释道,“季节,你听我说,那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他们骗了!”
于是,燕飞就在旁边一直巴拉巴拉地说那母子俩如何忽悠周蜜,如何虐待周蜜,简直将周蜜形容成了苦菜花。
“没这么严重吧,我看小蜜也不是个软弱的人啊!”
季节还没吱声,旁边的廖志康就听呆了,他被老婆的话吓到了。
“怎么不可能?那老虔婆没事儿就住到周蜜家,周蜜每天忙完,还回家侍候她。”
“等等,老婆这你也知道,该不会是小蜜告诉你的?”粗中有细的廖志康担心燕飞的夸大其词会影响季节的判断,或是担心季节对周蜜的印象变坏。
燕飞大大咧咧地说:“怎么可能,小蜜心里有什么苦自己从不说出来,最多是自己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