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青殊现在又是觉得好气又是觉得好笑,心中的情绪酝酿了很久,喉口发痒忍不住咳了几声之后,累积的情绪都散了。
“大人,你!”狐栗还想说些什么 ,被她笑着打断了。
“我没事儿,确实是生病了,但没有那么严重,很快就可以好的。”说到这里,她给了身后的森焱一个眼神。“不过这个病也确实有一定的传染性,这段时间我还是不要离你们太近比较好。”
“真的没事儿吗,大人,你不要故作坚强。”这句话是恬说的。
看来不仅仅是狐栗相信了森焱的话,现在可以说是两个部落的人都觉得她身患绝症了。
故作坚强的淼青殊又坚定地点了点头,安抚他们道:“我真的没有事儿,你们看我现在也不像是大限将至的人吧,真的过两天就好了。”
她好说歹说才跟他们解释清楚自己真的没得绝症,没有故作坚强,没有强颜欢笑,也保证自己很快就会好。
由此,才把一行人劝了回去。
淼青殊生病躺在床上了,但生活还是得继续,吃喝睡还是人生得头等大事儿。森焱有心照顾她,又幸好两个部落都有管事儿的人,并不一定需要他。
所以在和狐渚任、长洱两人进行了简单的交谈之后,这几日全权让他们自己去打猎处理生活事务,非有要事不要来打扰他们。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真正意义上好的首领,会把伴侣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这也不是他的志向。
所以又短暂地恢复了几日两人独处的生活,外加一只吃了就睡基本没有存在感的食铁兽。
其实对于淼青殊生病这一件事情,森焱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觉得最少有一半的责任在自己身上,譬如答应好的要做的避雨工具,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做出来。
做别人的雄性、伴侣,他还是不合格。
淼青殊对于他这种说法持相反意见,她觉得绝大多数的原因在自己身上,毕竟她的身体素质她最清楚,淋了那么久的雨还沾沾自喜。
虽然两人最后也没能达成和解,但他还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让她觉得难受的是,这病症反反复复,总在快好的时候又加重,弄得她咳嗽、头晕、发热又嗜睡。
“殊殊,吃饭了。”森焱又极为纵容地把碗端了进来,刚出锅得热汤还冒着氤氲的热气。
他当场在石床旁做了一个桌子,而后把碗放了上去,将还没完全醒来的淼青殊半扶半抱了起来。
食物的味道钻入鼻腔的时候,她才悠悠然地转醒,一睁眼就看到眼前的肉汤中还漂浮着青绿色的叶片,这也就导致原先奶白色的汤汁变得有些青黄。
她嗅了嗅,发现闻到了一些苦味。“这是什么?”
“汤。”他的表情严肃正经,又补充了一句。“加了黄连的汤。”
面对淼青殊疑惑不解又痛苦不堪的眼神,他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合理的解释。“光煮黄连太苦了,这个也许味道会好一些。”
她的笑容凝固住。“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好在森焱的厨艺算得上是很好,能够无师自通地将食物做美味,即使加了魔鬼般味道的黄连,这汤的味道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喝下一碗肉汤,他又变魔术般掏出了一碗土豆泥,上面加了一小些盐和辣椒粉。
“从哪里来的?”她有些惊奇,因为对岸的土豆都被她们带回来了,而那些还刚刚种下没多久,现在也不到收获的时候。
森焱将佐料拌匀,感觉太干了又倒了一小些肉汤进去,然后用勺子喂着她吃。
一边喂一边回答,“我用自己的力量催生的,谁让土豆也是植物呢!”
说完这句,他眼带笑意地看着淼青殊,展露出了几分极其细微的狡黠。“不过你可别告诉她们那个叫做淼青殊的大人了,要是给她知道我偷偷摘了她们的土豆给我的伴侣吃,一定会来找我麻烦的。”
淼青殊配合他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像是做贼般左右看了看。
“你偷偷去拿人家的东西了?”她大吃了一口喂到嘴边的食物,“那你可得小心点,我抓到你的把柄了,你下次要是惹我不开心,我就把你做得事情说出去,让她们谴责你。”
吃完这些之后,她还是补充了一句。“下次还是跟她们商量一下会比较好,因为这是我们一起的劳动成果。”
他点了点头。
一碗土豆泥下肚,淼青殊也饱得差不多了,森焱又像两人刚开始相处时那样,伸出手在她的肚子处摸了摸,确保已经微微鼓起吃饱之后才放下碗筷。
淼青殊吃饱了就睡,躺在床上摸着比地球上大了不少的肚子,心中充盈着负罪感。
“殊殊,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将碗筷洗干净之后,他又神秘兮兮地走到了床边,手背到身后像是提着什么东西。
她从自己的悲伤中抽离而出,看向他。“什么。”
而后就见他郑重其事地、缓慢地、严肃地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一个很大的篮子,里面装满了各色各样的……草。
他放在了淼青殊的眼前,往前推了推。“今天出去打猎给你带的。”
淼青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