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得很,和春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淼青殊察觉到不对劲之后也躲到了卧房,只剩下了他一人在勤勤恳恳地转着磨。
等到磨得差不多了她再去看,发现森焱这件事情却笨拙得很,呛得眼尾都红了,也不愿意放手藤蔓。
他是凌厉到不近人情的长相,骨子里又带着高傲,不笑不说话时轻轻一瞥都像是在睥睨蝼蚁。他的语气大多也都是平淡,简单的话说出来都像呵斥和质问。
哪怕是情·事中,他的情绪都很淡,或许是太能克制自己了。
此刻眼角带红却像是眼眸含情,柔化了他的冰冷和淡漠,为料峭三月寒添了一抹桃红春。
淼青殊极其不愿意承认,那个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在那里落下一个吻,她甚至已经走近了两步,但还好理智在线。
她咳了咳,格式化地说:“辛苦你了。”
然后匆匆地把辣椒粉装到了小罐子里。
那辣椒本就不算多,又晒干炒干磨成粉,只堪堪一个分装小罐的量,但也够吃二十多天了。
如此一来,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但已是中午,吃完饭再出发那没走多远路就要天黑,于是大家打算第二日一早再启程。
由于心里记挂着事情,淼青殊第二日醒得比大家都早。
她难得看见森焱的睡颜,微翘又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因为受伤而泛白的唇有了些血色,凌厉的线条柔和了一些,令人意外的乖巧。
他柔顺的发丝有些散乱,和淼青殊的交缠在一起,一时之间竟分不出你我。
淼青殊看着沉默了几秒,而后往他那边挪了挪,发丝纠缠得更紧密也更多了一些。
她伸手将混合在一起的头发握到了手心里,细细地揉搓着。
如此稀疏平常的场景却让她想起了四个字:结发夫妻。这很荒谬也很可笑,这不属于她、更不属于他们。
真正的爱人不应该这样相遇,也不应该这样开始。
他们是错误的。
即使恨不再,但隔阂和矛盾仍旧无可化解,过去的、已然发生的事情定格成了永恒不可更改。
于是她翻身下了床,也自然没有看见她下床后森焱立刻睁开的双眼。
她去地简单洗漱了一下,发现外面的天还未大亮,东边堪堪有几分白,回到卧室之后发现森焱也起来了。
他朝淼青殊招了招手,待她过去之后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慢慢地帮她理着头发。
翻滚了一晚上,有些地方起结了。
“你们兽人的头发真好,都不会打结。”放松警惕、习惯存在的后果就是会不自觉说漏嘴。
森焱敛了敛眉眼,但没有戳破。
“因为头发也是我的鳞片化的,所以不会乱也不会掉。”
“真好,没有秃头基因。”淼青殊打趣道,而后又发现对方可能听不懂,立马换了话。“时间还早,你帮我剪一下头发吧?”
“这么长不舒服,怕长虫子。”
森焱没有立刻答应,显然比她舍不得。
“没关系,长得很快的。”说着她就自己掏出了叶刀,然后递到了他手里,接着在肩头比了比。“剪到这里就可以了。”
其实如果可以她想剪个寸头,但没有剃头发的,加上万一回去了没长出来,那就完蛋了。
森焱又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拢起她的头发,在说的那个长度上切了一刀。
淼青殊的头发多而密,一刀下去留下的数量很可观,倘若散开了还有几分触目惊心。
“扔了吧!”她说,而后就要夺过。
森焱手一错,没有给她拿到,只说:“我来吧!”
她一愣,也没有反对,左右不过是一把头发,反正都是要扔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头发他确实扔了,但没有完全扔完,而是留下了一小撮。
他又用叶刀往自己的发丝中裁了一撮下来,然后与她的混合在了一起,用藤蔓小心翼翼地缠住放到了空间里,那个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森焱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只想留下些淼青殊的什么东西,只觉得如此亲密,仅此而已。
森焱做了饭。
天刚亮淼青殊就叫醒了呼呼大睡的和春,它梦里还在砸吧砸吧嘴,似乎是梦见了什么美食。
“怎么啦!怎么啦!”
淼青殊笑了一下,“走啦!我们要出发了,早饭做好了,简单吃点。”
几人吃了一顿简单的饭,就准备启程。
衣服、鞋子和调味品森焱放到了自己的小空间,他自己也还带了兽皮和蛇蜕,至于锅碗瓢盆这些大件,他也不乐意弄,直接用藤蔓拖着在后面走。
淼青殊不乐意自己的山洞会进小动物,森焱便用藤蔓连带着鸡圈、厨房和耕地一起层层加封。
她看着被封起来的山洞,竟然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怅然。
森焱要抱她,她刚开始也不乐意让他抱着,执意要自己走。
“我们要往哪边走?”
“东边。”森焱看着日出的方向。“我们穿过草原、经过海域,走到大陆的中心,神树的所在地。”
他看着淼青殊,揉了揉她已经剪短的头发。“现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