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太傅的七十寿宴如约而至,瑾宁提前一日回到太傅府,苏瑾济也被召了回来,一家人终于团聚,一齐筹备寿宴。
傍晚裴至英得到消息也来看望瑾宁,裴至英刚到太傅府,沈念慈就拉着裴至英问个不停,“镇南关那里危不危险?” “一个女孩子在军营方不方便?” “有没有受男将领压迫?”瑾宁连忙帮裴至英说话,安抚沈念慈。
不久程香玉来叫沈念慈,她才依依不舍的同程香玉一起准备寿宴食材,吩咐携芳居晚膳加上裴至英喜欢吃的菜。
瑾宁带裴至英来到自己闺房,二人坐在床榻之上,“阿英,我听人说,萧若风在镇南关的时候欺压你了。”
裴至英手拍紫色描金山水案几,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胡言乱语,明明是我一人单挑他旗下猛将,打的那个猛将落花流水,把他降服住了,还有,叫我阿姊。”
瑾宁撇撇嘴“你就比我大一岁,我就叫你阿英,阿英,阿英,你当时是不是很厉害,让萧若风都甘拜下风。”裴至英扬起小脸,骄傲的说道“那是当然。”裴至英转而问道“宁儿,你在宫里还好吗?”
瑾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裴至英,大声说,“当然,我在宫里一切都好,阿英不要担心我。”裴至英啧啧道“我还不知道你嘛,你过得好,那秦延调戏的小娘子是谁呀?”瑾宁恼了“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两人说着说着就闹了起来……
携芳居,众人一起用晚膳,沈念慈用公筷给瑾宁夹完菜,又给裴至英夹菜,“你们姐妹两个多吃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准备的是你们爱吃的。”
裴至英吃着碗里的鸡腿,自得地说道“谢谢姨母,姨母真好。” 沈念慈嗔怪的说“傻孩子,知道姨母好,就常来姨母这里坐坐,看看姨母。” 裴至英爽快答道“那我以后总来,姨母可不许烦!” 瑾宁连忙搭话“不烦,不烦,巴不得你能来呢!” 三人一阵说说笑笑。
苏瑾济突然委屈说道“母亲,你只疼两个姐姐,都不疼我,也不给我夹菜。”苏玄永冷哼“整天惹事,想吃吃,不想吃就滚回庄子。” 苏瑾济安静下来,小声哼哼“就知道偏心姐姐……”
夜半亥时,裴至英被瑾宁留在家中,二人一起睡在瑾宁闺房。两人收拾好躺在床上,瑾宁忽然说“阿英,我在宫里时,和秦延说,不要瞧不起女子,我们女子也能建功立业,秦延说,他相信我,不比男子差”
裴至英嘁了一声,“谁用他说,女子本就不该受世人的枷锁,画地为牢,但是他能认同你,真好,我也想找个肩膀靠一靠。”瑾宁嘻嘻笑道“原来是思春了,明日便让父亲给你寻一个好儿郎。”两人打打闹闹,深夜才进入梦乡。
东方欲晓,浮云初升,瑾宁和裴至英被早早叫起来梳妆打扮,沈念慈为瑾宁准备了兰色刻丝绣蝶纹的云丝长裙,为裴至英准备了杏红色织金流云马面裙,两人穿好衣衫,梳妆完毕。
各式各样的马车也开始在巷子里穿梭,太傅府前的路很快被围的水泄不通。
常平驾着东厂金丝楠木的奢华马车驶来,马车外挂着御赐金镶玉铃铛,马蹄急踏,叮当声起,周遭的人看见东厂马车,全都躲向路边,让出一条大道。
太傅府内,男宾客随太傅在庭院北边中吟诗作对,女宾客在庭院南侧花园里赏花乐事,瑾宁忙于招呼宾客,裴至英独自一人坐在亭中赏花。
恰逢萧若风从亭外小路经过,瞧见了她,她一身杏红衣裳,头挽凌云髻,微风温柔的抚摸着她,发丝在空中轻盈舞动,单手托腮,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百无聊赖的望着远处。萧若风痴痴地望着她,原来她不仅可以上阵杀敌,也可以如此美丽动人,一时分不清究竟是风动,幡动,还是……自己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