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湚也在犹豫想个办法,让百里戈不能威胁到他。
但能感觉到身后那些黑衣人在慢慢地逼近他们,身后的护军兄弟们随时都有性命危险,金湚看着酒葫芦又想个办法拖延。
便说道:“既然你认得我,那么便应该知道,我,不胜酒力。”
殇胥呵呵一笑,道:“堂堂九尺男儿不胜酒力,也罢。”又站了起来,问旁边添火的人:“一个不够吃是不是,再来一个!”
第二个火堆马上有人把另一个伙计降落了下去,那人身上立刻起了大火惨叫声声。
百里戈想回头,但肩头绑着绳子回不过去,啊啊叫着:“三儿,三儿啊,我对不住你啊——啊——”
想不到这人如此残忍,金湚怒喝一声:“慢!”
“放下。”殇胥扬手示意。
添火的随从忙将人从火堆里抬出去,放下后伙计身上仍然着着火苗。
此人如此残忍,金湚恨不能一剑杀了他,又看了看这么大个酒葫芦,当真都喝了即使没有下毒,以自己的酒量怕也醉倒了,便说道:“换个容器。”
殇胥笑着说道:“哦?开什么玩笑,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容器?”
百里戈忙道:“我有我有,我有个小的,金湚你就喝一小口没事的啊没事的。”
金煜怒道:“这个百里,孝忠不能喝!”
殇胥道:“拿出来。”
百里戈仗着金湚在,语气也强硬了些:“你绑着我怎么拿?”
殇胥挥起匕首向百里戈的胳膊砍去,百里戈吓得不敢睁眼,而殇胥不过是解开一只胳膊的绳索而已。
百里戈慌忙伸手在怀里掏了半天,终于拿出来一个非常小,小得如同一颗大珍珠一般的白玉酒盏。
“羽觞!”殇胥心里一惊,眼睛瞪得老大,这东西果然在这个老家伙这,莫非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公孙啓看见这个酒盏也是为之一振,脑子里突然浮现很久以前的记忆:
一白眉老翁道:“太祖真是客气,这羽觞可是能纳百川之物,老仙真是开了眼啊。”
青蓝袍老者眯眼一笑道:“这里可有无穷的奥秘,喝了这个酒盏盛的酒,你会看到你原本看不到的事物。”
……
又在心里默念:这是羽觞怎会流落到人间,怎会在这个商人手中。天下没几个知道这个东西。这人又是谁?为何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令人熟悉。
公孙啓又仔细看看黑铁面罩下的眼睛。
殇胥接过白玉酒盏看了半天,嘴角又上翘,道:“老财主,你还有几个?”
“就一个呀!”
“真的?”
“真的真的。我是在外邦商人手里买的,我看着好看才买了一个。”
“剩下的呢?”
“那就不知道了。”
抬头又看金湚,心想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夺走它,但首先要除了这个绊脚石。
又把酒葫芦的酒倒在白玉酒盏里。
到了两杯多的量,突然想起这个东西他们不一定认得,这杯子能纳百川,这酒要是倒完了就露出破绽来了,但其他人也都看出了端倪,就知道他不会轻易了事。
殇胥端着酒盏走到金湚面前,道:“大将军,请!”
金湚接过酒盏,看着里面的五彩光华:寻常的酒怎会有如此景象。
又听金煜在旁边大叫:“不能喝!大不了拼了这条性命不要,我们杀出去便是!”
余光中围着士兵们的黑衣人又近了些。
护军里也纷纷传来劝阻声:
“大将军不能喝!我们杀出去!”
“不能喝!”
“不要!”
金湚便在声声劝阻中端起酒盏一饮而下。
怎知这么小的酒盏竟似装了一大碗酒那么多。
啪!啪!啪!殇胥诡异地笑着又鼓起掌来,伸手去接酒盏。
公孙啓忙道:“孝忠,这酒盏不能给他!”
公孙啓此生没有一句废话,他这么说一定有道理,在殇胥的手接近时,马上将酒盏攥在手里。
殇胥没拿到酒盏脸色大变,怒吼一声:“杀!”
顷刻间刀光剑影电光火石两队人马厮杀在一起……
金湚收起酒盏一掌劈向殇胥,怎料殇胥早有防备,身体闪电般的向后一闪躲了过去。
金湚用了全力,掌风顺势击翻了百里戈和伙计们的木头架子,几个人连人带着木头架子一同翻了出去。连他也不知自己身体里竟蕴藏着这样的力量。
而百里戈被方才的火炭烧着了身上的锦衣,吓得他啊啊大呼,公孙啓忙趁乱跑了过去,迅速脱下白布衣衫将火扑灭。
又忙给百里戈松绑,百里戈惊魂未定正要谢过公孙啓,怎料后面一黑衣人挥刀砍来,百里戈想要告诉公孙啓,急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公孙啓只听他“嗯嗯”地叫着,不解其意,仍然解着绳索。
眼看大刀向公孙啓的脖子砍来,百里戈眼睛瞪得老大,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脑袋被削了去,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百里戈哪见过这个场面,当即吓晕了过去。一杆长戟挥过,挑开了那个人的尸身,幸而秦虞赶了过来削了那人的脑袋,公孙啓才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