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涡中的我》第十一章 管中窥豹 第二节
“那就先说你的事。”满足了诸葛凯的啤酒瘾，他满心欢喜地说道，“来找我必定有事，那就说吧？”
靳勇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啪地一声放在诸葛凯面前，上面印着《案件问询笔录》的字样。他忽然又意识到什么，重新拿起又翻开看了几页。见诸葛凯喝完一瓶啤酒，他又连忙递上一瓶。
“这是问询笔录，案发前所有到过现场、和死者见过面的人的问话，都在这里。”他瞥了一眼诸葛凯，“专案组成员都看过，虽达成了一致，可还有分歧。想听听你的见解。不知——”他最后拖着长腔，很容易勾起人的兴趣。
诸葛凯没有答话，一边眯着眼睛看靳勇，一边不紧不慢喝啤酒，神态悠哉，没有想看的意思。见状，靳勇又把目光转向本子，继续翻看。
“要说，问询笔录没有让你看的必要，因为已经很清楚，均没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里面几个人的供述——为了便于阅读，都改成第一人称。仅做参考，没有多大价值。”
诸葛凯神态依旧，似乎对此漠不关心。很明显，两人在暗中较劲。靳勇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想请诸葛帮忙凯甄别问询笔录，却不明说，还说了一堆废话。
我可不能坐视不管，事关自己的将来。
“患难才能见真情。既然是兄弟，就应以诚相见，不必吞吞吐吐。”
两人相视一笑，却又把脸扭向一边，赌气似的都不说话。在这种情况下，谁若先开口，像是向对方认输似的。必须在两人之间再点上一把火。
“依我看，不是已经达成一致，而是一筹莫展吧？”回过头我又看着诸葛凯，“难度太大，连你也不敢迎战，是吗？”
诸葛凯冲我一挤眼睛，我心里有底了。
“那么说，他如果说出实情，你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既然已经达成一致，那就是有结果了。我就没必要滥竽充数，去夺别人的果实。”诸葛凯话里有话。
这好似给靳勇一个台阶，他知趣地从台阶上下来了。
“达成一致并不等于有结果。”他说，“问题是，我们认为凶手不在这些人中。显而易见，是外来的人杀了吕嫣然。”
“死鸭子嘴硬。那好吧，我认输。”诸葛凯一副插科打诨的架势。“不就想请我看看询问笔录，拿来吧。”
靳勇耸耸肩，满脸堆笑把本子递到诸葛凯手里。
诸葛凯接过本子，一页一页认真翻阅。我凑上前，也有模有样地看起来。正如靳勇大哥说的那样，为了便于阅读，被问询的对象均以第一人称出现。第一个是韦敏书的自述：
案发当晚八点多接到一个电话——具体是什么时间我没看表，不是很清楚。我不认识打电话的人，他自称是来求职的。问公司是不是在网上发布了招聘启示，需要司机？
我告诉对方情况属实，请他星期一到公司面试。对方却说不能等到星期一，一职能求，已经失业半年多，想立刻见一面。可是我住在远郊，离市区远，见面很不方便。在对方一再恳求下，我说出吕嫣然的住址。
挂断电话后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在网上发布招聘启示是半年前，那时那个叫红钢的司机被抓不久，对方如果失业在家，早就应该看到。
噢，你是问电话是打到座机上还是手机上？当然是手机了。发布招聘启事，留的是我的手机号码。
要是没有疑问，我继续说下去。
我想起这段时间，有一个人经常纠缠吕总——啊，就是吕嫣然，叫习惯了。这个人名字叫红钢——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吧。关于吕总晚上住在什么地方，公司里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除了我，还有关月浪——他是吕总的秘书。
这是题外话，还是接着刚才的说。
想起这件事，我又想起红钢有黑道背景，他会不会自己不出面，请社会上的人找吕总的麻烦？想到此，我不敢犹豫，立刻给关月浪打电话，让他到吕总那里去一趟。
他本来不想去，说孩子有病，准备上医院。在我说明利害关系后，他才同意。我还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你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听出来，电话那头是两个人。想想便会知道，去应聘，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竞争对手——这就是我起疑的原因。
到的时候是九点五十。上楼前我先在楼下转了两圈，又向西走了十几米，观察有没有可疑人员在附近游荡。后来我才知道，关月浪上楼前和我一样，也转了两圈才上楼。至于目的，还不是为了吕总的安全。
一进门先便看到关月浪，又看到吕总。在我看到吕总的那一刻，长舒了一口气，应聘的司机还没到。又一瞧，你猜我看见谁了？没错，我看到吕总以前的司机钱儒君。看当时的情况，钱儒君好像和吕总发生过争持。我到后两人没再争吵，吕总还让他改天到公司上班。
即便吕总好言相劝，钱儒君表面上也点头应允，可他眼中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怨气——怎么形容呢？像是被吕总戏耍了一样。
过了十几分钟，吕总和钱儒君出去了。我没跟出去。你们也知道，钱儒君和吕总有点说不清，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