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的我》第七章 落荒而逃 第四节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唐经理又给我打来电话，说警方找到了那个女 人，详细情况面谈。
我顾虑重重，担心上次的危险再次发生，告诉唐经理，面谈的话，就在锅炉房。不是多疑，是有人在监视我。并把上次开关罩一事如实相告。他听后也是吃了一惊，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在侧门旁等他，不久看见一辆车开过来，拐弯开进酒店前面的停车场。一分钟后，他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
“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能确定有人在监视你吗？”见面后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是我多疑，是确有其事。”
他环顾一周，似乎在寻找我说的可疑人员。之后他疑惑地摇摇头，露出诧异的神情。
我先走进锅炉房，又进入“窝棚”。他随后也跟了进来。锅炉房里已经热得像蒸笼，“窝棚”里空间更加狭小，进去已是汗流浃背。他脱去上衣，我则光着膀子。
“窝棚”里异常简陋，没有座椅，仅有一张床，上面铺着凉席，我俩并排坐在床边。
他掏出一支烟递到我面前，我摇摇头，他独自点上，吸了一口。我忽然想起一件，起身又走出去。熄灭锅炉房的灯后，才回到“窝棚”里。
“那个女人找到了？”我问道。
“找是找到了，”他喷出一口烟，表情非常纠结。“可是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案情没有明朗，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他仰着脸，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
“那不是个女人，是一个男人。警方为了找到他，费了很多周折，最后在一家夜总会才找到。”
我连忙托着下巴，像是担心它会突然掉下来一样。案发那天晚上，进入209室的明明是个女人，怎么会是个男的？
很快我知道了缘由，红钢来纠缠以后，吕嫣然清楚风流债早晚是要还的，不得已找了一个午夜牛郎。那个午夜牛郎可能是职业习惯，化妆成女性出入女人房间，可避免闲言碎语。
“如果是个男的，那不更值得怀疑。”我确信，最后走出209室的人一定和凶手有牵连。
“没那么简单。”唐经理并不赞同我的观点。“之前吕嫣然并不认识这个人，是通过一家网站牵线搭桥，才结识了这个午夜牛郎。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恩怨，他也不会杀吕嫣然。”
“为什么？”
“据午夜牛郎讲，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的雇主——就是吕嫣然，还活着。吕嫣然付了酬金，他才离开。”
“那也应该对他展开调查，因为他的嫌疑最大。”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的那位警察朋友说，还有更加牢不可破的证据，证明午夜牛郎没有撒谎。在他离开时，吕嫣然的的确确还活着。至于是什么证据，目前还不能公开。所以，我也不清楚······”
我彻底失望了。既然有牢不可破的证据，午夜牛郎凌晨三点一刻离开时，吕嫣然还活着，那凶手除了我还会是谁？因为在这之后，只有我一人进入吕嫣然的房间，再也没有别人了。
会不会在我等候的二十分钟里，有人趁机潜入209室杀了吕嫣然？这种可能似乎也不存在，即使我一时疏忽，没看到有人进去，可是相距仅有七八米，吕嫣然倒地的声音也应该能听到。
令人不可思议，我始终没有听到可疑的响声。
“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能吗？”我颤抖着嗓音问道。
“很不好说啊。吕嫣然身上只有一处刀伤，在前胸。警察确认这一刀是致命的。在她右手腕处有胶布，解开后发现针眼，看上去很像输液时留下的。由此警察在附近诊所调查，证实吕嫣然几天前在这一家诊所输液。既然已经过去了几天，针眼上没必要再贴胶布吧。对此，警察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意思？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不但你，警察更糊涂。因为针眼还没结疤，十分新鲜，像案发前才留下的。警察为此继续调查，证实在案发前的一两天，吕嫣然没有去医院就医的记录。”
“案件和针眼有关没吗？”
“已经排除。针眼不是导致吕嫣然死亡的原因，致命伤还是贯穿心脏的那一刀。根据墙壁上喷溅的血迹、以及尸体的温度，她的死亡时间不容置疑。从一刀致命来看，是有计划的谋杀。”
我明白了，不由点点头。倘若是激情杀人，会在被害人身上胡乱刺上数刀，甚至十几刀也有可能。如果是有计划的谋杀，刺中心脏把握最大。
不难看出，谋杀吕嫣然，凶手已经谋划了很长时间。
看我一脸纠结，他又说道：“警察也觉得这个针眼有问题。如果是几天前输液留下的，应该已经结疤，没有再贴胶布的必要。再则，更何况针眼还十分新鲜。”
“会不会用于麻醉？”
“也被排除，没有在她体内检测出麻醉剂的成分。”
当我想继续问下去时，侧门处传来脚步声，又轻又快，向锅炉房的方向走来。
我急忙关闭电灯，“窝棚”顿时陷入漆黑的环境中。侧耳细听，努力捕捉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近了，更近了，径直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