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的我》第四章 血色玫瑰 第五节
我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手机。点开电话簿，找到吕嫣然名字，然后放在耳边。我心里清楚为了躲避红钢，吕嫣然之前号码已经不用了，不过我还是有模有样地装作接听的样子。随后我便向门外走去。
关月浪清楚我和吕嫣然的那种关系，让他感觉电话接通了，要说一些私密的话。到了门外，我依然“喂喂”地说着。走廊上有人，我躲进卫生间翻看通讯录，找到了红钢的手机号码。
“打通了吗？”回到房间，关月浪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吕总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不会吧，她告诉我就是这个号码。以前我还打过······”
关月浪歪着头眯着眼，犹如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他接过手机，迅速查看了通讯记录，忽然咧开嘴大笑起来。
“你太年轻了——我以为你知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挠着头皮，脸上浮现木讷的笑容，嘴里嘟囔一句：“那我改天再来吧。”
出了门我没有乘电梯，而是走楼梯去了上一层。不乘电梯是担心遇到吕嫣然或者韦敏书，那我的把戏就会被戳穿。站在楼梯口俯身向下观望，没有看见吕嫣然的黑色奔驰车，才从楼梯步行下楼。
目的已经达到，并且很顺利。关月浪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不是为了讨要工资才来公司的，而是借他的手机获取红钢的手机号码。
接下来我必须再到临湖路那栋三层楼房实地勘查一次。以前去的时候都是晚上，模模糊糊只了解个大概。这次去除了熟悉环境之外，还想了解以前不知道的地方，例如楼房的后面是什么，是工厂还是旷野。
之前从209的窗户向外望去，发现有零零落落的灯光，时不时传来机械的轰鸣声。附近可能有工厂，至于是不是在后面，就难以确定。因为晚上声音能传很远。
怎样才能进入楼房也是个难题。以前去的时候和门前的保安打过照面，认识我。现在不同，要是大摇大摆地进去，很难说保安会不会告诉吕嫣然。即便没说，事发后也会把警方的目光引向我。
不能星期六去，那样如果吕嫣然晚上回去时，保安可能随口会说白天你的朋友来过。
最好是星期一或星期二，隔上三四天，保安的记忆就会淡化。
明天就是星期二，我必须为计划做最后的准备。
“哎，你不是······”门前的保安莫名其妙地拦着我，一脸迷惑。
我拍了拍身上的马甲，上面印着快递的字样，又举了举手上的邮包。
“我改行了，现在是快递员。”
“你不是跟着她干嘛······”保安用手指指楼上说。
我一摇头，便向楼梯的方向走去。耳畔还听到保安自言自语的声音：“还是年轻好，说转行就转行。人老了······”
临近中午，在此租房办公的小公司到了下班的时间，员工要么外出吃饭，要么在办公室里一边吹着凉气，一边吃着自带的午餐。选择这个时间段，是因为人们不是上楼，就是下楼，没人会注意到我。
我直接上了二楼。在经过209室斜对面的杂物间时，一推门，门竟然悄无声息地开了。杂物间的面积也就十平米左右，北墙边放着一些清洁工具，左侧有一排储物柜，是清洁工换衣服的地方。
再回身看209室，正处于杂物间的左前方，门不关上的话，能看到对面的房门。
出来望了一眼头顶，楼梯口的监控镜头正对着我。楼道两头各有一个监控，整个楼道都在监控的范围内。我从西面上来，下楼时准备走东面的楼梯。
到了东面，我忽然改了主意，又上了三楼。
三楼相对而言比较安静，房间大多空着。站在一间空房的窗前向南望去，是一片很大的苹果园。再往远处望，苹果园南面隐约有几件低矮的平房。
苹果马上就要成熟了，那可能是看果园果农的住处。原来夜间稀稀疏疏的灯光，是从果农的住处发出的。
可是晚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再往远处眺望，在果园的最南面，有一排绿色瓦楞铁做屋顶的房子。那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工厂。
我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间。正准备下楼的时候，猛然发现手里还拿着一个邮包。邮包放在这里不合适，事后警方按图索骥很容易找到我。
在经过保安室门前时，保安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人不在，我改天再来。”说完我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去。
我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疏忽，险些给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迎面碰到一个人。这个人身材不高，体格很瘦弱的样子。我看了一眼，马上认出是红钢。红钢走到保安室门前和保安交谈几句，上楼去了。
我和红钢只打过一次照面，也没有交谈，他不会认出我。
我又折返，向保安一扬手里的邮包，再次走了进去。
红钢没有立刻上楼，站在大厅脸向上看着什么，片刻才上楼。瞬间我就明白了，他在查看监控的位置。我跟着也上了楼，和他保持四五米的距离。
外出吃饭的人们回来了，走廊上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