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我非常紧张,不知说些什么。
“不是退房,是续房。要是各方面都让我满意的话,我会在这里长期住下来——只是要看这里的服务了。”她的话里有话,我却不解其意。
“会让您满意的。我们的设施和服务都是一流的,请您放心。”
“那就好。”
这时戴眼镜的男人已办理好手续,可是他并没有马上过来,而是在欣赏墙上挂的山水画,那神情像是有意回避。
“你叫魏宗海,对吧?”
我刚想点头,却发现一个男人很没礼貌地坐在我身旁,翘起二郎腿,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认出来,就是昨晚摸进吕总房间的钱儒君。我站起身,向吕总微微颔首。
“抱歉!我要工作了。”
刚走出两步,我的目光猛然和紫薇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看她的眼神,似乎有股怨怼。我装作没看见。本来嘛,和客人聊几句,对于我这个大堂经理来说,非常正常。心里不免嘀咕了一句:女人就是小心眼。
穿过大堂,我准备和另一位接班的大堂经理碰碰面,交代一下昨晚的入住情况、以及要注意的方面。刚走到员工通道,忽然看见一个人倚在柱子后面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我。我一愣,是唐经理。
心里一惊,刚才坐着和吕总交谈的一幕,他一定看到了。我心里开始打鼓,酒店严禁坐着和客人交谈,倘若被上级发现,轻则训斥,重则罚款。
“唐经理早!”我心虚似的叫了一声,并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你也早啊!”他应了一声,却不再看我,而是把目光望向吕总的方向。“你先别急着走,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跟在唐经理身后,心里忐忑异常。看来事情比预想的要严重许多,个别谈话,就不仅仅是训斥那么简单了。
一进办公室,唐经理把一份打印好的材料扔在我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过后我有话跟你说。”
拿起材料,略微浏览,知道了大意。
这个叫吕嫣然的女人,在我们这座海滨城市赫赫有名。她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上市公司,生意遍布海外。具体身价尚不清楚,人们传言她是当地的首富,目前离异。
叫钱儒君的男人是她的司机。这只是表面,他还兼职一个有点灰色的角色:吕嫣然的情人。
戴眼镜的男人是吕嫣然的秘书,叫关月浪。跟随吕嫣然的两个男人,是她的下属,一个叫韦敏书,是公司的副总。另外一位叫曹兴邦,是财务主管。
看完后我有些茫然,不明白唐经理让我看这些寓意何为?只见他面含笑意地看着我,不像要训人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什么,你先别问。当我把吕总的情况介绍完后,就看你的悟性了。”
我木讷地点点头。
“昨晚我查了一夜,总算把这几个人的来路搞清楚了。这个吕总,怎么说呢,她有个不为人知的特殊嗜好······哎对了,昨晚让你监视九楼相邻的两个房间,情况怎么样?”
我挠挠头皮,尴尬地一笑。
“经理,你料事如神。昨晚一过十二点,那个叫钱儒君的男人就摸进了吕总的房间。至于什么时候出来,就说不清了,可能是黎明前吧。”
“是啊,每件事的发生,都是有征兆的。”
“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有私情呢?”
“这是多年历炼出的功夫。当我知道一男一女要两个相邻的单间时,就猜到目的是什么,所以才让你注意的。这个吕总是个有身份的人,她不会像一般的偷情者那样,住进一个房间······”
“为了掩人耳目?”
“也是也不是。跟随她的几个人一定知道他们老板的嗜好,姓吕的没有必要对他们遮遮掩掩。主要防范的是媒体,还有这个······”唐经理没把话说完,而是指了指天花板。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防止头顶的监控。如果两人分房住,即便是拍到一人去了另一个人的房间,可以以谈工作的名义当遮羞布。倘若媒体不负责任妄加报道,还可向法院以诬陷的名义提出诉讼。总而言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既然他们知道他们老板有这种嗜好,为什么不把另外三人也安排在九楼呢?”
“你还稚嫩啊。这就像一个人脸上有块很难看的伤疤,聪明人总不会老盯着看。昨晚九楼还能腾出两个房间,可是我不能,必须给他们老板留一点面子。”
我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她已经离异,还不如和那个叫钱儒君光明正大地结婚,不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四五十岁了——我不清楚她的具体年龄,只能说老大不小了,不结婚一定有她的目的,你明白吗?”
“不知道——确实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再看看这个,就知道她不结婚的原因了。”
唐经理说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交到我手里。
还是一份材料,写的是吕嫣然的情感史。她的前夫名叫翟东振,两人结婚十余年,育有一双儿女,五年前离异。导致离异的原因,是吕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