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怎么会不难过呢。
吴凡听见他的哭声,也是一阵心酸。
一方面他是理解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的,另一方面,温敏好歹和他也在一间房里睡过,刻骨铭心,难以忘记呀。
“叔,我过来看看她吧,现在就来,到了医院再给你电话!”
吴凡说完就挂了电话,准备跟赵琳交待几句,就赶紧坐车去楚洲。
自己口袋里还剩下一粒药丸,如果能治好温敏,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治不好的话,能见她最后一眼,也算是对她有一个交待吧。
“行,那你去吧,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赵琳叮嘱道。
吴凡很快就离开了医院。
事情也是非常凑巧,他刚到车站,就有一辆去楚洲的车开出来,于是直接上车,一分钟都没有耽搁。
吴凡上车后,看见全车人都戴着口罩,就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还好自己那天买了一千个口罩,放在村委办公室,村里的人要出去都会拿。
因为担心传染,所以车上的人都有意错开来坐。
吴凡看见最后有一个位置,旁边也没有人,于是径直走过去。
坐下后,他脑子还还是浮现出温敏的影子。
一方面自然是担心温敏的生命。另一方面,说得自私一点,他还是担心黑心莲呀。
没有温敏,自己的黑心莲卖到哪里去?只怕会烂在泥土里吧。
农村里,就是有那么多的无奈。
要种出东西来不难,因为农民都有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几十年的经验了,代代相传,推陈出新,技术都不错。
可关键的是种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呀。一般食品公司这些的所需原材料都有固定的供应商,不会要你的,只能去摆摊卖。
曾经在桃源村,也有人想通过种养殖业来赚钱改善生活,甚至是发家致富,但最终生产出来的东西都因为找不到销路而浪费掉了。
慢慢的,吴凡感觉到有些困,眼皮都在打架,索性干脆就闭上了眼。大有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白日梦的休闲。
天水县人民医院里,胡小英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对宋院长颐指气使地训话。
宋院长似乎不太敢顶撞她,同时也好像不敢甩手而去,所以有些哭笑不得、非常尴尬地站在她面前接受再教育。
而赵琳不再理会胡小英,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来看新闻。
她在大学所学的是财经专业,所以对于财经新闻特别感兴趣,一旦开始看,就会沉浸在里面, 视旁人与无物。
“咚咚……”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直接朝接待室传了过来。
几个人赶紧看向门口,似乎感觉到了这脚步声不正常。
不会是来通报死讯的吧?
“老,老,老宋!”冲过来的正是李老,他老脸通红,身体发抖,声音也在发飘,几秒钟都没有说出话来。
“李老,你别急呀 ,慢慢说,是哪一个死了呀?”宋院长一边安慰一边引导。
“赵永乐,赵局!”李老说完,又在那里拍着胸口喘气。
他刚才可是一口气从隔离病病房那边跑过来的,两地相距快一千米了,能不气喘吁吁吗?
“爸爸,你怎么真得就离我而去呀,爸……”听李老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赵琳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悲哀,忍不住就痛哭起来。
“切!”不过,旁边的胡小英却冷笑道,“呵呵,谁让你们给他吃废物拿来的药呀,加速死亡了吧。刚才你还以为自己是官小姐就了不起,现在不能得意了吧,你爸见阎王去了,你这个官二代在我眼里,已经是一文不值了,呵呵……”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李老一脸不解地看着大家,“赵小姐,你怎么哭了呢,这虽然是一件大好事,你可以激动,但是也不要激动的哭呀,激动的流泪就行了。再说呢,哭也哭哭好听一点,怎么像是死了老子一样呀?”
“你,你!”宋院长轻轻地拍了一下他,对他眨眼道,“她不就是死了老子吗,你就让她哭个痛快吧,这种事谁不难过呢?”
“就是,死了老子,以后没人罩着了,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撒野了,不难过才怪呢,哭吧,哭吧,死了老子哭起来不算罪,哈哈……”胡小英附和道,一脸的幸灾乐祸。
“不,不,赵小姐,搞错了,搞错了,你搞错了,你爸没有死,是救活了,醒过来了,我是来告诉你们喜事的,你怎么却认为他死了呀,你怎么回事呀?”李老明白赵琳哭的原因后,一脸的震惊。
“什么,活过来了,醒了?”宋院长和赵琳同时问道。
“对呀,吃了吴凡给的那粒药丸,不到五分钟就睁开了眼,而且症状全消,非常有精神呢,我非常高兴,马上就跑着过来报喜呀!”
“那我刚才问你哪一个死了,你开口就说是赵局?”宋院长更加是一脸的疑惑。
“噢,我没有听清楚,我以为你说的是哪一个治好了呢?”
“这么说,赵局真得活过来了?”宋院长回过神来问道。
“对呀,对呀,你还不相信我吗,那赶紧去看呀!”李老拉着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