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焕盈站在门口对着那扇半开的窗户,似笑非笑的说道。
今儿个就算是她快死了也得爬起来,否则父亲权衡利弊,只要他一日还想仰仗薄少帅的势力。
在这孟家就得顺应自己的要求,否则别说升迁了,连口热乎的西北风都喝不着。
果不其然,一刻钟之后二姨太穿着一身桃红色夹袄,推开房门,脸上挂着两抹酡红,身后跟着的正是那个口口声声要去军政厅的父亲。
孟习填看着大女儿的脸色,有些古怪。
这薄少帅刚在孟焕盈面前提到孟家后宅风气不好,他这转身就同二姨娘,趁着青天白日在房间里做那等腌臜之事。
若是孟焕盈转身将这事告诉了薄少帅,这升迁之事,恐怕就得石沉大海,永无再提起之日。
于是乎他看着孟焕盈的眼神带着些愧疚,说话声音也比平时亲和了不少,“孟焕盈,怎么在这儿?这院子里发生什么了?大白天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吵吵嚷嚷?刚才莫非是在房间里做那种事情,过于兴奋,而忽略了外面这嘈杂的叫骂声?
这天底下的男人果真都喜欢为自己找借口。
“父亲怎会在此?”孟焕盈故作惊讶的
捂着嘴角说道,随后脸色一变替孟习填找了个台阶,“想必父亲是得知二姨太身体不适,所以特来看望吧!”
孟习填脸上一喜,将军装一角的褶皱拉平,轻咳一声威严说道:“你二娘自从生下妹妹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今日她突然腹中绞痛,我放心不下,特来看望。”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孟焕盈没有记错的话,母亲称病回娘家已经呆了半年有余。
怎么大家都是女人,差别竟然这样大。
孟焕盈故意垂下眼眸,受伤说道:“父亲这么一说,女儿倒是想起了生母,她这一病就是半年,也不知道身体有没有好全。”
孟习填脸色微恙,一代而过,“这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两个奴婢撕打在了一起。”孟焕盈乖巧的回答道。
孟习填一听,眼神有些不耐烦,一挥衣袖,“这种事情你自己处理了就好,免得打扰到了你二娘休息。”
“本来女儿也想自己处理,可是无奈这当家之权掌握在二娘手中,国有法度,尚不可僭越,这家有家法,女儿怎么能插手二姨娘的事?”孟焕盈看着满面春风的二姨太笑呵呵的说道。
楚湘云心中一惊,院子里斯打的这两个丫头,的确是她安排的目的是想让老爷尽快离开。
这样她才好安排嬷嬷将请来的医生带到自己的房间。
谁知道竟然将孟焕盈这浪蹄子引了过来,听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还想要从自己手里抢过当家权。
楚湘云哪里还敢让她留下,拽了拽老爷的衣服撒娇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就好,老爷您近来公务繁忙,能在心上挂念湘云,湘云死不足惜。”
谁知道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二姨太越是这般体贴善解人意,这孟习填心中对她就越是心疼的很。
“二姨太如此善解人意,乃是为夫的福气,不过刚才焕盈的话说的也没有错,一转眼这孩子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这少帅府上下几百口人,的确该学习学习如何当家。”孟习填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
楚湘云惴惴不安,将手伸进口袋里握紧那把库房的钥匙,冷汗澄澄。
这几年她当家以来没少挪用库房里的钱财为自己所用,为了让女儿以后嫁得比孟焕盈更好。
她从库房运出一箱黄金,替女儿置办了好几套房产田产。
这把钥匙如果交给了孟焕盈,按照这
丫头的个性,必定会派人清查,到时候对不上账目,她这些年来做的手脚都将浮出水面。
楚湘云将手伸进袖口,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这才冷静的下来。
她委婉解释道:“这件事情我早就想跟老爷你提起了,咱们孟家这四个女儿,无论是样貌还是学识,在北平都是拔尖,这好女配好郎,为了她们姐妹几个日后在外替咱们孟家争光,我打算给这四个孩子各十两黄金,让他们置办产业,也就当做他们日后的嫁妆之一。”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之后,楚湘云不由得佩服自己才思敏捷。
这孟焕盈想要在她面前占便宜万不可能,反正家里有四个姑娘,这质量黄金就当她私掏腰包。
左右除了自家宝贝女儿,这三个嫁出去之后就别想再依靠娘家。
十两黄金?孟焕盈心中冷笑一声,这孟家几代为官,加上母亲出嫁之时十里红妆库房内的东西,岂实这十两黄金能够替代的了。
既然这二姨太这么想当守财奴,今天偏偏就不让她当成。
“二娘说的在理,那我明日就寻薄少帅一起,让他替我筹谋筹谋,这十两黄金该如何置办嫁妆。”孟焕盈甜甜一笑,
人畜无害。
不过这话却让孟习填心中一惊,本来薄少帅对他就有所误解。
要是孟焕盈真拿着这十两黄金去找薄少帅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嫁妆。
堂堂一个孟家嫡长女身份高贵,陪嫁之物只有这十两黄金,家中的三位庶妹同她待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