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取你性命的人。”费伍德咬牙冷笑。
“既要取我性命,为何要置自己于困境?”秦争不解。
“我也曾问过陆尘这小子类似的问题,我问他不惜卧底也要救你,他说若是我因官府遇难,他同样也会救我,如此回答,你可满意。”费伍德回道。
“哈哈哈,满意,太满意了。你且歇着恢复,接下来的雷劫,我来!”秦争大笑。
“轰隆隆——”
又一道天雷落下。
陆尘头顶,出现一支毛笔光影。
这支毛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写下“民”字。
天雷与人字,同时消散于天地。
秦争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
“老师?”贺知章忙上前。
“无妨,一道天雷而已。”秦争摆手。
顶楼其余人万分吃惊,老秦相,竟也为了保护陆尘,出手了。
武盼儿银牙咬的咯咯直响,内心抓狂。
为何连老秦相也要保护那个王八蛋,这已经是第四道天雷了,竟然还没劈死这个王八蛋。
赵安看着秦争决然的神色,内心大喜。
赵安一直没对杜如诲出手,就是因为秦争的存在。
若是秦争因为抵挡天雷身受重伤,他杀杜如诲的机会,也就来了。
“轰隆隆——”
天雷再次落下,只是这一次,开始比上一次微弱了许多。
“哈哈哈,这天威,亦有耗尽之时。”
秦争大笑出声,同时出手。
一个大大的王字,被毛笔光影,勾勒出来。
落雷与王字同时消失。
秦争身子一颤,扶住了身前栏杆,一大口鲜血被喷了出来。
“老师,别再坚持了,陆尘真的值得您冒着生命危险相救么?”贺知章急道。
“当然值,就算我因此身死,只要陆尘活下来,我越国,必将成为诸国霸主!”
秦争仿佛疯狂一般,一挥手,身后山河文图,往淞漓江疾驰而去。
这句话,旁人听来可能觉得不屑,可赵安听来,却是直接被震撼到了。
虽然秦争是太子一脉的魁首,但他却认为,陆尘将会带领越国,建立不世功勋。
赵安作为胸有雄图大志的人,秦争如此看中的大才,自然也会被他看中。
赵安回头看了一眼武盼儿,眼神微冷。
这女人虽然诱人,但也只是一个玩物罢了,若是因此开罪了陆尘,万一陆尘活下来,铁定会与自己为敌。
“若是此次陆尘活下来的话,你我之间,到此为止吧。”赵安看向武盼儿冷冷道。
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武盼儿瘫坐在地,心中又急又恨。
陆尘,你怎么还不去死?
“轰隆隆——”
第六道天雷落下。
山河文图,化为山河,迎天雷而上。
天雷消散,山河文图也开始在空中燃烧,才气涣散。
“老师!”
秦争瘫软在地,气息极度萎靡。
可天空乌云,并未消散。
“到极限了么?你这奸相,不过如此啊!”费伍德发声嘲弄。
“你这老儿也好不到哪去。”秦争反驳。
“呵呵,若你我无仇无怨,倒是能做好友。”费伍德苦笑。
“你这老儿,我和你究竟有何仇怨,你竟恨我至此。”秦争气道。
“还记得你成为宰相后,发布的第一个政令么?”费伍德反问。
秦争一愣,当年的他,天资绝艳,被先皇拜为少年宰相。
朝野上下,秦争意气风发,一时无两。
可正因为少年情况,不知民间疾苦。
秦争发布的第一个政令,就是为了充盈国库,对外征伐的加税令。
越国百姓,十税其七。
秦争第一任宰相期间,越国征伐城池十多座。
可越国子民,却减少了三成之多。
大多数人,都是劳碌而死。
“我妻子当年还怀着孕,天不亮就得起来打磨玉器,所得也不过堪堪补贴家用,我给人卖力抄书,也只能堪堪抵税,我妻子最后因劳成疾,和我的孩子一同去了。你说说看,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呐,啊?”费伍德哽咽出声。
“对不起,是我错了。这声奸相,该骂!”秦争低头认错。
“道歉何用,他们也活不过来了。也罢,今日我已布下杀阵,若你不死,便是天意,我也该去见他们娘两了。”
费伍德缓缓站起身,指天而骂。
“你他娘的就是瞎了眼,让秦争这样的奸相少年得志,老子咒你早晚有一天崩裂消散!”
轰隆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天雷落下。
挟裹着毁天灭地的威能,落向孤舟。
“哈哈哈,来吧!”
费伍德踏空而行,迎头而上,以血肉之躯,抵挡天雷。
灰飞烟灭时,天雷耗尽。
这一刻,陆尘泣血,睁开双目。
一百零八条经脉,同时打通。
四面八方的真气,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迅速填满一百零八条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