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黄伟泽曾经说过,那个将他们兄弟从小扶养长大的“梅姨”。
天啊、天啊、天啊……除了金珠银珠、黑鹰黑虎、王师傅他们,他还在自己身边埋下多少眼线?
她火大,气得捧起自己的肚子往屋外跑,动作飞快,吓得梅姨和慕依禾齐声大叫,她冲出屋外朝着天空大吼,“黄岐瑞,你给我出来。”
咻!他出现了,眼睛底下有浓浓的黑眼圈。
她气急败坏、满肚子怒火,歇斯底里,连珠炮一样冲他大喊,“黄岐瑞,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个渣男,公共汽车,穿越来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屋子里面侍妾通房一大堆,好不容易她们走了,又来了个青梅竹马,可我说过不让你娶了吗?我阻止你了吗?无所谓,我不在乎,我真心真意想成全你,可你不肯放过我,简直欺人太甚,让我死过一回都不能彻底摆脱你,还阴魂不散的白天晚上缠着我,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你的眼线对吗?我这里有点风吹草动你那里都知道对吗?”
“我不想要这样,我不快乐,不快乐!”竹青捧着肚子,委屈的泪水噼里啪啦掉下来。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因为我爱你!”黄岐瑞想过来抱她,可是不敢,只能拼命压着着自己。“我不让你离开,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怕你真的走了,怕真的失去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我道歉,是我辜负了你的心,可是就算死,我也不能放弃你。竹青,求求你,别哭了,莫不如,你拿刀杀了我,如果你下不了手,只要你一句话,我自己动手也可以。”
竹青盯着他带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眼睛, 外公那些没有进入她耳朵里的话,现在却形成画面出现在眼前。
朝堂事、你的事,他两头奔忙,连吃饭睡觉都不得安稳,我可以肯定,他对方芳芳的感情就是一种亏欠,依他的性格,如果心里还有方蓉蓉,是绝对不可能爱上你的,就算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能,方蓉蓉被毁容,乃至死了,他一点伤心难过都不曾表现过,反之知道你少吃一口饭,他都挂心半天,这样还不能说明孰轻孰重吗?你还不肯原谅他,我这个外公看不下去啦。
是啊,大家都对她的做法颇有微词,可就这样原谅吗?那她的委屈算什么?她那个可以被人随手抛开的爱情算什么?
咬紧下唇,逼退不忍,她指着他的鼻子怒问:“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我?”
他想了想,柔声问:“你知道皇帝把你出卖的事?”
“知道。”
“知不知道方蓉蓉和齐穆宾恶有恶报?”
“知道。”
“那大夫人、黄鼎启的事情呢?”
“知道。”
他举出一堆事,该知道的她通通知道了,那么还有……他迟疑片刻,方问出口,“那么,我和伟泽知道你是从那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事呢?”
竹青睁大双眼,攥紧衣袖,还在自责刚才不小心说漏嘴了,哪成想他早知道了,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是惊吓还是怒火。
对哦,有一次自己和外公在屋里谈话,她几乎对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而外公是个非常有眼界的老人,竟没有太多惊讶,他们在屋外偷听,她虽知晓此事,却也忘记多问上一句:你们是从哪个阶段开始偷听。
“你相信?”
“相信。”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的行事作风确实不像当朝当代的人。”
竹青盯住他的脸,抿抿嘴,很久很久才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我不应该以这个时代对女人的标准来看待你,我爱上你的特殊、爱上你的与众不同,便得一并爱上你对男人的要求,你要求一个男子只能娶一个女人,我认同了,娶平妻的事是我不对,我也愿意遵守你的信条,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如果我不愿意呢?”竹青抬起下巴,骄傲的不可一世,她就要把黄岐瑞踩在脚下。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一辈子在远处守着你,只要你开心,我就幸福。”
这句比那句“不要剥夺我微小的幸福”更恶心、更可怕,更加撩拨她的神经。
“那你注定这辈子只能远远守着了!”竹青不想再跟他废话,猛地转身,加快脚步往前走,她不让人看见她的眼泪,看见她的揪心……
她知道,黄岐瑞不在庄园里。
从天亮那刻就知道,因为她睡不安稳,因为说不出口的心慌压在胸口,因为连周遭的空气都改了气息,也因为她在床头发现那个玉石做的盒子,里面有她缝的口罩、有她背下的文章。
第一天,她悠闲惬意,并告诉自己,他还有官职在身,肯定是朝堂里有什么重要的大事需要他出面,而且他也不可能永远赖在她身边,这样挺好,起码减少了她的负罪感,免得大家都以为她在故意找茬虐待她。
第二天、第三天,看她还该吃吃该睡睡,半点没有打探王爷去向的意思,几个小丫头有点忍不住了,可她就是不问,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她挺着大肚子走出庄园躲清净,却发现那里有士兵团团守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