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虽不百分百真实,但它却是最现实、最客观、也最真心的评论,如果黄岐瑞听见这些,他还会认定她一定能妥协吗?
常竹青抬眸,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乌云密布快下雨了是吗?
她不想理会,或风或雨都跟她没有关系,闭上眼睛,拉紧身上的披风,她只想缩在这一方天小小的地里,隔绝掉外头的纷纷扰扰。
“哎呀,主子,您怎么会躲在这里,我们都把王府上下给翻透了!”
一声惊喊,让竹青睁开眼睛,看见金珠和银珠,四周还有不少人高举火把,见着她,似乎所有人都松口气。
“天!手这么冷,主子若是冻病了,可怎么办才好?”金珠、银珠飞快上前扶起她。
“没事,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竹青拧着眉望向她们身后那群人,需要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黑豹上前,向她躬身请安。
“王妃,王爷上常府寻您去了,这边交给金珠、银珠姑娘,属下去将王爷找回来。”
她一点头,黑豹转身离开。
“我怎么可能回常府?”她喃喃自语。
竹青搞不懂他怎么想的,那个常府与瑞府有仇啊,连皇奶奶都问了,若是有朝,日常府和瑞王府对立,她要站在哪边?
“主子,王爷下朝发现您不在红香斋,疯了似的四处寻人,几乎把王府每寸地都翻过来了,回廊假山都搜了好几遍,泽爷到主子嫁妆的铺子去寻人,王爷又也派人往庄园……”银珠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竹青的心思已经飞得老远。
寻她做什么?如果她消失了,方蓉蓉进府岂不是可以更加顺理成章,别说平妻,正妃位置非也指日可待。
在金珠、银珠的搀扶下,主仆三人回到红香斋,举火把的府卫将她们送回后,随即守到屋外。
“福喜、乐安呢?怎么没看见她们。”竹青一问,两个人顿时不说话了,低下头不敢看她,竹青顿觉不对,立刻起身抓住金珠的手:“说啊,她们去哪里?”
“她们被本王罚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二十大板,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从外头回来的黄岐瑞接下她的话。
挨打?凭什么啊,凭什么动她的人!
竹青一股怒气蹭地窜到脑瓜顶,她松开金珠,冲到他跟前质问:“她们犯下什么错?为什么要大打她们?”
“她们犯了什么错你不知道吗?没把主子看顾好,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黄岐瑞上前一大步,直逼竹青面前,他额头青筋毕露,剑眉立竖,面如青霜,双手粗暴地将常竹青的手腕一把抓起。
打下朝回到府中,知道竹青不见了那刻起,他的心像被谁刨去一大块血肉,他气急败坏,像只困兽一样无处发泄,恼得想揍人。他知道、他就知道,从昨晚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就猜到她要离开他。
这个念头压在胸口,迫得他头晕目眩、理智全失,他发誓再发誓,只要找到她,就把她两条腿敲断,让她永远都离不开瑞王府,永远困在他身边,就算这里是她的牢狱。
可是看到她平平安安坐在屋里,所有念头都消失不见了,他只想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他有多心急,多害怕,谁知道……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惦记,只在乎两个不尽责的婢女。
“瑞王爷忘了吗?她们四个已经不是府中下人,我已将卖身契还给了她们,王爷凭什么责罚。”竹青没有扯回自己的手,只是与他眼对眼、眉对眉相抗,气势不落半点下风。
“是吗?要不要爷交派人到衙门里传吩咐几句,我保证,她们立刻又会变成“瑞王府下人”。”
他冷笑,控制不了常竹青,难不成连她身边几个奴婢都不能控制?
“你!”竹青气疯了,她想也不想地一拳打上他的胸口。
“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我是瑞王爷。”他冷呵一声。
“你根本不是要罚她们,你真正想惩罚的是我。”她恨恨一跺脚。
“没错,就是要罚你,日后你再敢像今日这般无故消失,这一回是二十大板,下一次,我保证让她们永远下不了床。”他要打压她、用极端的行为约束她,要她亲口承诺永远不离开他。
“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混蛋!凭什么随便责罚别人,凭什么肆意践踏别人,你的本事再多,也操控不了别人的心。”她在向他挑衅,因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受害,因为她的心痛成一团。
她竟敢骂他是魔鬼、骂他是混蛋?在他为寻她,策马狂奔京城街道,在他担心她受坏人绑架,去衙闹过一场后,她不知感恩还口出狂言。不过是二十大板,他就成了十恶不赦?行啊,她还没看到他真正成为恶魔的模样。
“那咱们两个就试试,看我有没有本事操控你的心?”
“黄岐瑞,没有人会一直赢,你操控得了一时,操控不了一世。像你这种不懂体谅别人、只想着自己,事事都以自己的心意为中心的人,总有一天,你会败在那些让你看不起的人手里!”常竹青狂怒,气到极点,已经到语了无伦次的地步,恨不得扑上去在他脸上抓一把。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懂体谅别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