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三年,圣元帝昭告天下,立年仅三岁的皇长子为太子。
启元十年,圣元帝喜获登基后的第二个皇子,因子出皇后,而异于其他嫔妃所出。
圣元帝,先帝独子,二十二岁登基,改年号启元,同年得皇长子,贵妃常氏所出。
“皇上,你看,这孩子的眉眼多像你小时候的样子。”太后抱着刚出生的小孙子,喜得合不拢嘴。
“咳咳……是呀!母后!”皇帝自幼体弱,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甚至赶不上年迈的太后。
“皇上,最近咳得又厉害了些!”太后把小孙子递给一旁的宫女。
“劳母后挂念了,咳咳……天气暖和了,就会好了!”皇帝说。
“你说你这身子骨……”太后有些无奈的说。
“启禀皇上、太后。”御医慌慌张张跑过来跪下。
“何事慌张?”太后问道。
“皇后娘娘情况不妙!”御医擦着额头的汗说。
“璇儿……”皇帝一听此话,赶紧往内室走去,却被御医拦下,“皇上,这自古女子生产,男人是不能进去的。”
“让开,我要去看璇儿!”皇帝激动的说道,一激动,又咳了起来。
“太后娘娘……”御医看向太后。
太后点点头,御医只得让开,太后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如今的皇后肖氏,是皇帝登基以后立的第二位皇后,也是已故皇后的妹妹,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当年的先皇后是皇帝还是太子时候的太子妃,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夫妻恩爱多年,却无所出。启元六年,皇帝宫中遇刺,先皇后为护皇帝,中箭身亡。第二年,皇帝立贵妃常氏之子为皇太子。但却不肯立常贵妃为后,而是迎娶了先皇后的妹妹时年十五岁的肖玉璇为后。
肖玉璇容貌酷似其姐,性格温顺,为人和善,处事公允,为后十年,后宫中无人不夸。太后对于侄女温和的性情很是不满,担心她在那阴暗的后宫中无法生存下去。玉璇皇后却不以为然,她总是觉得人总是好的,她对别人不存恶,别人必定对她也不会存恶。说来总归是自己的亲侄女,加上后宫确实太平,太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就是着急这皇后怎么老是怀不上龙子。
盼了十年,终于让她给盼到了。可是,如今龙子是有了,侄女的性命却也危在旦夕了。
“璇儿,璇儿!”皇帝上前抓住皇后的手。
“皇上!”皇后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落。
“御医!御医!”皇帝着急的冲着外面的御医喊着,“快过来,快来救救朕的璇儿!”他真的急了,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同样的一张脸,苍白无血色的抓住他的手,跟他说好好保重自己。然后,在他怀里变得没有一点温度。
“皇上,臣妾要走了,不能守护我们的孩子了。”皇后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不会的!璇儿!不会的!”皇帝紧紧抓住她的手。“朕不会让你有事的!璇儿!”
“皇上,臣妾要去找姐姐了,皇上不要难过!”皇后轻声说着,“臣妾有幸,十五岁就伴随在君前,皇上对臣妾的好,臣妾都记着,不管是不是因为姐姐……这些年……在皇上身边,臣妾已经……已经很知足了!”
太后站在床前,早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皇上……答应……答应臣妾……帮臣妾好好守护好我们的孩子!”皇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朕答应你!答应你!你说什么朕都答应你!”皇帝抱住肖玉璇,久久久久都没有撒手。
“皇上,你是一国之君,怎可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太后抱着新出生的皇子对着在中宫发呆的皇帝说。
“哇哇哇……”小皇子突然大哭起来。
皇帝站起来,接过哇哇大哭的儿子,看着那张集合了他和她样貌的小脸,耳边响起了她临终前的话。
看着儿子的样子,太后的心总算放下了些。“皇上,孩子还没有名字呢!”太后说。
“就叫煊吧!火旁煊,字希寒。”
“煊,好!不错!就叫煊了!字希寒,也不错!那小名就唤寒儿吧!”太后听得出名字和肖玉璇的璇同音。
当日,皇帝昭告天下,封小皇子楼仁煊为寒王。未满周岁而封王,这是史无前例的,可见皇帝对次子的疼爱。
太后亲自带在身边教养,这更是殊荣。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虽然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但是,他得到的爱一点也不比他的哥哥,皇太子楼仁海少。
“没有想到,那个贱人竟然能够生下孩子!”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周瑾是怎么办的事!那个孩子为什么没有和那个贱人一起死去!”
“娘娘息怒!”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上前劝慰。“都是那个贱人隐藏的太深了。周将军也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是没有想到!谁能想到她十年没动静,一有动静竟是这样的结果!”贵妇用力握住手,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娘娘,好在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只剩下那个孩子,成不了什么气候。”妇人劝慰着。
“奶娘,你没看太后对那个小子有多喜爱,亲自带在身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