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顾泰清这样一口血喷出来,叫顾青萝心头猛地就是一紧,只觉得脑子里瞬间一黑,整个人都快要站不住了一般。
“娘娘!皇后娘娘!”
云锦瞧出了顾青萝不对劲,可是她被太监、嬷嬷们架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看着顾青萝双目闭紧,唇色有些泛白,云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同您相伴相守这么久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么?”
您就忍心,看着白浅月还有白大人这般咄咄逼人地逼问皇后娘娘么?!
皇后娘娘肚子里可还怀着您的骨肉啊!
云锦喊着,叫着,鼻子就酸了,眼泪也掉了下来。
白浅月立马就给架住云锦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心领神会,马上就拿出一块布团,狠狠地塞进了云锦的嘴巴里:“闭嘴吧你!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这般放肆撒野?!”
顾青萝是真的觉得脑子有些疼,眼前一片黑一片青,身子还不听使唤地左右晃了晃。
顾泰清才刚刚吐了血,自己都还没有回过气来,更别说上前搀扶她。
孙院判心疼皇后娘娘,下意识地就往前走了一步,毕
竟他是医者,医者仁心。
现在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定论。
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裔也好,皇后娘娘自己的身体也好,孙院判都有些担心。
可是。
白忠却上前一步,堪堪就挡住了孙院判的去路。
“孙大人,你可想好了?这皇后娘娘与景皇子有私,你要救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可想好了?”
“白大人这……”孙院判虽然觉得皇后娘娘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白忠这话说得,叫他也有些怕了。
后宫、前朝,本来就是波云诡谲,风云翻涌之地。
或许前一秒,你还在云端。
下一秒,便会坠入深渊。
孙院判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哪里又敢插手其中。
可是,他实在是看到皇后娘娘面色不好极了,到底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您先坐下吧。”
顾青萝眼前还是半黑半青的,便是听力都莫名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白浅月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泛起一股狠意。
最好啊,就叫这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生生被气掉才好啊!
顾青萝吸了一口气,觉得浑身都有些发凉,便伸手往后探,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
。
白浅月看见了,眼珠子一转,就说:“孙院判说笑了吧,清凉殿里,皇上和太后都站着呢,你让皇后娘娘一个人怎么好坐下,怕是有些不妥吧?而且,这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不是么?”白浅月话音一落,便有宫人上前,迅速地就将顾青萝身后的几把椅子全都给撤走了。
顾青萝看着他们听着白浅月和白忠的话,就这样对她不管不顾,只觉得可笑极了。
“哈哈哈哈。”
她笑了出来,眼前虽依旧模糊不清,但她还是一下子就看向了厉玄琰所在的方向。
她的声音有些虚浮,不知是在笑什么。
那笑声落在厉玄琰的耳中,让他心头莫名一窒。
就像是……
在笑他一般。
笑得他心底里生疼。
而这种疼痛之感,他过去从未感觉到。
“皇上、太后,”白浅月不管顾青萝身体是否支撑得住,继续说:“方才浅月所言,或许会有人觉得不过是浅月刻意说的。为此,浅月还特地找来了证人。”
“传证人!”太后看着顾青萝虚弱的样子,只觉得她是故意装出来,好让他们心疼她。
真是心思深沉啊!
白浅月之前来同他们禀告,太后
先入为主,已经认定了白浅月所说句句属实,更是对顾青萝没有丝毫的好感。
她的一个呼吸,一个喘气,在太后看来,都实在是讨厌极了。
顾青萝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地让自己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她的手慢慢地挪到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之上:孩子,你别怕,有娘亲在,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浅月眼尖,看到了,下意识地就以为顾青萝这时要撑不住了。
心底更是快意极了。
扬手拍了两下,“把证人叫上来!”
又目光阴鸷地盯着顾青萝,这下子,我倒要看看你还撑不撑得住!
很快,就有小太监带着一个小厮进入了清凉殿中。
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皇上吉祥,太后吉祥。”
白浅月端端走了过去,语气端得是柔和温顺:“说吧,你今天都看到了什么,如实告诉皇上和太后吧!”
“是!皇上,太后!大约两个时辰前,皇后娘娘忽然来了咱们的北燕驿馆。”
“呵呵呵。”
小厮正说着,忽然就听见顾青萝又笑了几声。
“本宫当证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她的眼睛现在有些模糊不清,看不清
小厮的模样,不过他的声音她却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