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萝紧紧地抱着那个木头锦盒,手指在盖子上面的木芙蓉花纹慢慢摩挲,目光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凝重起来。
她的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顾泰清眸光沉了沉,上前几步,轻轻拍了拍青萝的肩头,未说一语。
但,他的心头也觉得此事绝不简单。
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那个常在树下发愣的女子,她虽貌若柳絮飘飘,但骨子里却是比他们任何一个男子还要坚毅。
柳氏……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众人正想着,外面就有小厮前来通传:“老爷、皇后娘娘,御前侍卫秦峰大人前来找皇后娘娘。”
秦峰来了?
今日她回爷爷这儿,他应该是知道的。
这样的日子,若不是有十万紧急的事情,秦峰只需要在宫中等她回去再说便可。
顾青萝心里记挂着叶言秋,便立刻开口说:“叫他进来。”
很快,一道身影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人……是秦峰?”
顾青萝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秦峰了,她知道他一直在查叶言秋的消息,也便没有过大的打扰。
只是她没想到,今天再见,秦峰怎么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消瘦了许多?
秦峰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衣衫,头发还是像过去那样束在头上,可是,他的眸光却有些疲惫之感,他的一张脸上,也因长久的劳累,而显得有些暗沉。
顾青萝的心沉了沉,想来秦峰也是担心叶言秋的。
秦峰走上前,朝着顾青萝抱拳行礼:“皇后娘娘,臣查到了一些线索。”
“你说。”
上次在白忠家中,厉玄琰问出那木芙蓉锦帕也是和东市大街有关系,厉玄琰便让他派人守住的京城的四个出城口。
他还派人去查了从舒裕隆平定之后起,有没有形迹可疑之人出城。
果真,南城门的守将,说大约年前半个月左右,有一辆看似平平无奇的马车要从南城门出城。
他们按照规矩上前检查,可那驾车的车夫说什么也不让他们掀开帘子检查。
守将自然就起了疑心,想要将马车给拦下来。
可是那车夫又拿出了宫中正
二品以上的大员才有的通行令。
他们见到通行令,自然是不敢拦了,离开就放了通行。
可,当日的领班关平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哪家正二品大员家中会有这样简陋的马车?
还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瞧了?
当时马车还未完全通过车门,关平就立刻上前想要再次将马车给拦下。
可关平还未靠近马车,就忽然间觉得自己整个人僵住,鼻边像是有什么气味飘过,整个人便无法动弹。
然后他就只能眼睁睁瞧着那马车越走越远。
事后,关平问其他南城门的守将,却没有一个人记得这件事。
大家都说他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梦,关平和他们争执起来,可自己的记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若不是那天那气味太过特别,他都不由得要觉得,是不是自己脑子忽然出了问题,才会有这样的事情。
直到秦峰派人去问,关平便立刻将这事给说了出来。
秦峰经历过许多怪事,关平这么一说,他当即就觉得这事很是蹊跷。
又派了眼线从南城门出发,顺着几条官道一路去追,终于发现有一辆马车是朝着南疆的方向驶去的。
“南疆……”
顾青萝眉头微微一皱,竟又和南疆有关。
东市大街……南疆……南疆……东市大街……
杂乱无章的线索全都堆在一起,叫顾青萝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可她又觉得仿佛这些乱作一团的线索里,肯定有那么一个线头。
只要找到了那线头,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位人证,和关平那日看到的事情也有关联。”秦峰继续说,“皇后娘娘可要见见她?”
顾青萝点头,事情重要,不能放过任何线索,更何况秦峰说的还是一个人证。
很快,就有一个穿得较为简单,年纪大约十四五岁,瞧着就很怕生的小姑娘,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云烟,你别怕。”秦峰招呼云烟到他身边。
云烟和秦峰打过几次交道,又拖了秦峰调查她姐姐的事情,对秦峰便多出几分信赖。
云烟几步走到秦峰身边,低垂着头,可眼睛却是
小心地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顾青萝见她这样子,这么小的年纪,却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
“皇后娘娘吉祥,首辅大人吉祥。”
云烟按照秦峰教的礼仪,有些别扭地行了礼,得了顾青萝的应允,才怯生生地从地上爬起来。
“皇后娘娘,云烟来是想说,如今彩月楼的杨妈妈并不是真正的杨妈妈。真正的杨妈妈,可能一个月前,就带了一个生病的姑娘,从彩月楼坐马车离开了。”
云烟继续说:“那个生病的姑娘,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眼生得很。不过,她样子长得十分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