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话刚说完,魏朝喜立刻想要反驳。
不过这时向皇太后下令,先让不相干的人退出了中和堂。
等所有人退下后,魏朝喜再也忍受不住,指着裴凌大声质问:“裴凌!你敢不敢承认,刚刚你在景阳宫杀了咱家四名手下,并且你还企图连咱家一起杀!”
“没错,这些事我有做过,我认!”
裴凌十分干脆地回答。
“好,算你小子还要点儿脸。”
“那咱家再问你,你是不是慈宁宫那位派到慈德宫的暗子?”
魏朝喜死死地盯着裴凌,似乎企图用目光震慑裴凌,让他不敢说谎。
裴凌再度点点头:“没错,我就是太后派来慈德宫的暗子,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我……”
魏朝喜被裴凌的耿直给弄懵了。
他愣了两下才反应过来,整个人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皇太后明鉴,裴凌已经承认了自己暗子的身份,微臣恳求皇太后恩准,让微臣亲手处置这个贼子!”
“急什么?一直都是你问裴凌问题,人家裴凌还一个问题都没问你呢。”
向皇太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魏朝喜,内心再度变得忐忑起来。
裴凌先冲着向皇太后行了一礼,感谢她给予自己这个对质的机会。
然后裴凌看着魏朝喜问:“魏公公,请您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太后派到慈德宫的暗子?”
“因为咱家在你的房里发现了一些碎纸屑,咱家将那些碎纸屑拼凑起来,发现上面写的是‘黄昏之前,慈宁宫见驾’。
仅凭这一点,咱家就能确认,你必然是慈宁宫派来的暗子!”
“哦!那真是好巧啊。”裴凌一脸嘲讽地冷笑一声。
“刚好我不在屋里,魏公公就不经过我同意,直接闯进我家。
刚好我还接到了一张慈宁宫那边派人送来的纸条。
刚好我还傻乎乎的不把那性命攸关的纸条烧掉,而是费一大把力气将它撕成碎屑,还将它丢在显眼处。
刚好魏公公还未卜先知,见到我屋里的碎纸屑,就知道那肯定是可以证明我暗子身份的证据。
然后魏公公费老大劲把那些碎纸屑拼凑好,都不想着先审问我一番,而是直接把我身边的人抓走,把他往死里折磨。
怎么?魏公公是不是自己也觉得,单凭一张纸条就说我是慈宁宫的暗子,这未免有点儿太牵强了,所以你想再弄个人证出来,把我暗子的身份钉死对吗?
结果鲁初学那傻瓜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你同流合污,所以你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一个人证对吧?”
裴凌一番话,把魏朝喜说得心里慌张无比。
有那么一瞬间,魏朝喜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像是在故意陷害裴凌了。
并且这陷害的手法,还十分牵强和拙劣。
魏朝喜忍不住看了一眼向皇太后,只见向皇太后脸色阴沉,也正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
魏朝喜心中一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道:“就算咱家没有人证又怎么样?你已经承认了你是慈宁宫派来的暗子,你同样难逃一死!”
啪啪啪啪!
裴凌满意地鼓起掌来:“魏公公,你终究忍不住露出马脚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咱家露出什么马脚了?”
魏朝喜额头直冒冷汗,心里没由来的感觉很心虚。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明明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怎么却感觉自己处处被裴凌这家伙牵着鼻子在走?
裴凌冷笑一声:“魏公公,我俩昨天黄昏还坐在一起喝酒吃菜。
当时你叫我‘裴兄弟’,我叫你‘魏大哥’,我更是拿了五十贯交子当见面礼送给你。
按理来说你应该不会恨我,更加不会想要我的命对吧?”
“当然!咱家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想要你的命?”
魏朝喜这话显然不是出自真心的。
事实上他就是想要除掉裴凌,因为这小子太邪门儿了,刚进慈德宫一天就得到太后和公主的赏识。
照这个速度下去,魏朝喜感觉自己的地位迟早会被裴凌取代。
所以他才要趁裴凌根基未稳的时候,一举除掉裴凌。
当然这些想法魏朝喜说什么也不会当着向皇太后的面说出来,所以就有了他刚刚那番言不由衷地回答。
裴凌对向皇太后行了一礼:“皇太后,魏公公已经招认了一切,请您为小人做主。”
魏朝喜这下彻底糊涂了,他忍不住拉了一把裴凌的胳膊:“裴凌你胡说八道什么?咱家……咱家招认什么了?”
“哦,魏公公原来还没反应过来啊?那行,我就当着皇太后的面,帮你复盘一下整件事的原委。”
裴凌甩开魏朝喜抓着他胳膊的手,一脸自信道:“正如魏公公你所说,我是太后派来慈德宫的暗子没错。
但同样的,你也是太后派来慈德宫的暗子!
昨天我当众承认,是我主使破坏了公主殿下和西夏王子李仁友的和亲,这消息应该很快就被你传到了太后耳中。
太后原本给我的命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