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声传来。
迟煜的视线从废墟中收回，循声寻去。
便见那小姑娘赤着脚蹲在乱石之中，哭得撕心裂肺，他的心顿时痛到极致。
“朝朝……”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将她拥入怀中，轻柔地抚摸着她凌乱的发丝。
“没事了，只是梦而已，随为师回去可好？”
“师尊？”
“嗯。”
“呜呜呜……”
慕朝朝趴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听话，别哭了。”
“呜呜……师尊，徒儿也不想哭，就是控制不住，你不会嫌弃我，丢下我一个人吧？”
“不会。”
迟煜将她牢牢禁锢在怀，轻叹一声：“为师怎么会舍得让朝朝困在这里。”
他的眼帘垂下，遮挡住眸底复杂的情绪。
倘若他没有猜错，这个梦境里是上一世之事，只不过被发现不对之时，已是十二年后，整个极雷幻境里，所有的一切皆被阴煞之气侵蚀，鬼魅横行，沦为炼狱。
而慕朝朝那时，还只是灵云门的小弟子，本不该有这段记忆。
不由就想起在冰月鬼域中，鬼母所说过的话：“她游走于时间之外，穿梭于各处空间之中。”
难怪小时候就见过她，时隔近百年，又遇见了她。
那她会不会……
再次离开？
思及此处，他的心蓦地一跳。
“师尊，带我回去好不好，徒儿困在这里出不去。”
慕朝朝仰起一张小脸，一双桃花眼含了水似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
迟煜心上一软，来不及胡思乱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好，朝朝，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为师带你离开。”
“也不能想师尊吗？”
“可以。”
“哦。”
慕朝朝乖巧地闭上了双眼。
迟煜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灵台，俯首，贴上了她眉心。
两道同心契相触，一抹耀眼的红芒闪过，身边的一切如烟尘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