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机在巴达克山机场降落,安稳落地。
液压加压的声音稳定而有力,机舱门缓缓打开。
两辆车第一时间开出机舱,停在运输机旁边,让开道路。
冯军再一次向机长确定返航时间,要了机长的联系方式,然后和张记汇合,一起离开巴达克山机场。
下了飞机,张记和穆罕默德联系,要了他的地址,然后让斯里开车过去。
两辆车经过安检,驶出机场。
巴达克山市位于科克恰河畔,四周被山脉围着。
行驶一段时间,张记看到车窗外的田野,平整的田地没有种植作物,看着像是一片荒地。零散的树近一棵,远一棵,为这片荒地点缀颜色。
张记问道。“斯里,这里的田地不种作物吗?”
斯里看向窗外的田地,眼睛眯着收缩焦距,想要看清田地枯黄的枝干,等到看清枝干的样子。斯里叹一口气,无奈说道。
“冬季不是种植作物的时间,等到春天他们就会种上罂粟,这是当地人的收入来源之一。”
张记震惊看着大片田地,想象着成片的罂粟,这一片罂粟能够产生多少烟块。
“都种罂粟,不种粮食?”
斯里说道。“种粮食卖不了多少钱,只有种植罂粟,才能赚到足够生活的钱。还有一点你需要注意,当地人不叫这个地方叫巴达克山,而是叫法扎巴德,寓意‘神的恩惠、祝福和怜悯之地”。’”
自言自语重复一遍“神的恩惠、祝福和怜悯之地”,张记也认为这是一片“恩惠”之地。
科克恰河浇灌两旁的田地,使这里的田地很肥沃,这是神的“恩惠”。
山脉里蕴藏着珍贵的宝石,这是神的‘祝福’。
如果没有战争,这里绝对是一片净土。
战争改变了所有,所有资源都是被争夺的战争资源。而战争也让一片肥沃的田地变成人间“炼狱”。
青金石矿产的争夺一直没有停止,不论是阿塔还是北方政府,都想要将这一珍贵的“国宝”掌握在手中,当做经济支持之一。
由此展开的斗争,像是磨盘一样,磨掉无数鲜活的人命。生命在无形中消失,成为一堆堆枯骨。
让张记没有想到的是罂粟种植,战争消灭人的肉体,罂粟磨灭人的精神和肉体。鸦片战争的硝烟并未散去,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慢慢起了风,很快变成风沙天气。风沙撞击着越野车,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风沙影响视线,斯里放慢速度,让车速保持在50迈。
窗外的视线有40米左右,田地被风沙遮挡。被遮挡的还有那一片干枯的罂粟枝干,让张记忘掉他们种植的作物。
这一刻,张记才明白亨特为什么想要和他做烟块生意,法扎巴德之行让亨特误认为他想要干烟块生意。
即使,张记向亨特解释他的真实目的,亨特也会误认为这是他的借口。
禁毒一直在进行,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禁绝。这一片罂粟地,一年能够产出几十吨的毒品,这些毒品流向了哪里,又有多少人从事着烟块走私生意。
张记情不自禁的想到墨西哥,这个政府军被毒贩打败的国度,毒枭更像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掌控着国家的经济命脉。
虽然不认识吸毒的人,没有切身和瘾君子打交道,张记也明白毒品对一个人生活的影响。
这一片罂粟地,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收回视线,不再看向外面的田地。张记为这片田地感到可惜,也体会到神的“怜悯”。神怜悯的不是土地,而是造就这一切的人。
穿过法扎巴德市,来到穆罕默德给的地址。张记看着眼前的庄园感到诧异,只是一个住址,可以看出穆罕默德的实力。
在如此环境之下,能够占据一片土地,建立一座庄园,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显示实力。
穆罕默德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看到两辆风尘仆仆的越野车,知道是他等的客人到了。
热情的上前,向下车的众人打招呼。“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穆罕默德在此欢迎。”
穆罕默德见过张记照片,越过斯里直接走向张记,伸出手做握手的姿势,笑着说道。“张记,我们终于见面了。”
张记伸出手,和穆罕默德手握在一起,笑容里透着难掩的疲惫,说道。“是啊,穆罕默德先生,见您一面真不容易。”
穆罕默德哈哈大笑,带着众人走向庄园,并为众人介绍“尤里庄园”。
“尤里庄园是普什图人的聚集地,清真寺也是我们建的。巴达赫尚省主要是塔吉克人和乌兹别克人,对普什图人有敌意,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只能建一个临时居住地。”
“这里多数人是普什图人,也有一部分塔吉克人、乌兹别克人和哈扎拉人。真主保佑,我们不歧视任何种族,希望信仰真主的人都是一家人。”
一路上见到很多人,大家微笑着对穆罕默德打招呼。
一直到一处楼里,穆罕默德招呼大家坐下,为众人泡一杯茶,一一端着放到面前,说道。“我知道中国人爱喝茶,这是白沙瓦绿茶,希望能够合你们口味。”
张记拿起茶杯喝一口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