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师兄,就是这样,根据沈师弟夺来的玉简显示,躲藏在万相宗内的金丹期奸细,姓马,而郭凡是马伯光的弟子。为了防止风声泄露,师妹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姜宁心坐在密室之中,重新回到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弟子不是奸细,弟子相信师尊也不是奸细。”刚刚从姜宁心手下逃生的郭凡,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虽然依然心有余悸,但若是异地而处,恐怕他要做的,也是击杀可能泄露消息的弟子,尤其是与叛逆关系密切的弟子……
“姜师叔,夫君不是奸细。弟子也愿意相信夫君的判断,炼器峰马伯光师叔不是奸细!”苏晴躬身行礼道。
姜宁心轻挑蛾眉,笑道:“哦?若是苏师侄如此笃定马伯光不是宗门内的魔族奸细,为何要让郭凡旁听你我的情报交接?难道不是存着让郭凡在日常交往之中,多一个心眼的打算?”
姜宁心的话如同她的剑一样犀利,让人难以招架。
的确,这就是苏晴的目的,希望郭凡在宗门之中,尤其是与马伯光的交往过程中“多一个心眼”……
苏晴一时语塞,虽然相信夫君的判断,但她多少还是对马伯光有些许怀疑。
“姜师妹性子急了些,一支玉简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羊道人微笑道。
“羊师兄,这可是万年一次的灾变,我们不得不重视……”
“你忘记了,青州宗门与元州宗门之间无缘无故的对立和战斗?东海诸族之间的争斗?人妖两族的对立?人教突兀的崛起……这些争斗背后,都有魔族的影子,这百年间这种挑拨还少吗?”羊道人暗叹一声。
“师兄的意思是……”姜宁心思忖道。
“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师妹捕风捉影的乱杀宗门弟子,若是有个风吹草动就要屠戮门下弟子,恐怕魔族还未曾降临,宗门就大乱了。”
“可这是沈师弟付出生命代价取得的玉简……”
“魔族哪一次出手,不是深思熟虑,将所有的证据坐实,利用宗族之间、宗门之间已经有的缝隙和裂痕出手挑拨?伪造一次“偶遇”实在是不足为奇……”
“羊师兄是觉得,这玉简有蹊跷?是魔族在布局?”
“我可没说是假的啊……”
见姜宁心沉默不语,又道:“师妹你可曾想过,就算这玉简是真的,“马”这个字代表的也不单单只是马氏三兄弟,这种上古美索文是根据使用语境进行判断的,主字也可能是多音、多意、通假字,因此这个字不但代表了“马”,还代表了“赵”……再者说,三个马师弟同时背叛宗门的可能性不大,师妹不要妄杀了。
同时,魔族还可能给名下的奸细取些代号,类似于“马”、“龙”、“鬼”之类的代号,这样的情况应该也有吧……”
姜宁心沉默不语,经过当日分析,宗门内金丹期奸细的嫌疑人共有九人,对比苏晴得来的玉简,也只是缩小了这个范围,依然无法确定嫌疑人。
“魔族狡猾,经常放出些虚虚实实的消息,混淆视听,姜师妹也要仔细甄别才是……”
姜宁心思忖片刻,气道:“如此说来,沈师弟拼尽性命得到的玉简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羊道人捋了捋胡须,笑道:“至少这枚玉简帮我们缩小了怀疑对象不是吗?我们宗门内的奸细姓名解读不出来,其他宗门内的奸细也解读不出来吗?师妹的眼光不要只放在本宗之内,灾变是一个长期的战斗过程,比拼的是三州修真界与魔族的实力,并不是万相宗与魔族的实力……只要运作得当,这枚玉简发挥出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是揪出一两名奸细那样简单了,“局中局”、“双面间谍”这类的手段,相信赵行舟那个浑身长心眼的憨货应该很乐意去做吧……”
姜宁心喃喃道:“赵行舟么……他和马伯光、马伯然、马伯谦一样,是宗门内最大的嫌疑人……”
羊道人正色道:“姜师妹,这种事情,嫌疑越大越要用……你忘记了于师姐对此事的态度?”
姜宁心面上冰寒神色消退,微笑道:“师妹处事莽撞,多谢师兄提醒。”
回首望向郭凡与苏晴,抛来两个玉瓶,笑道:“你们两个实力不错,能在我随手一击之下逃得性命,不是一般的筑基期修士能够做到的。这次是我行事莽撞了,这两瓶培元玉雀丹就当作是我的赔偿……”
郭凡接过玉瓶,满脸苦笑,皱眉道:“姜师叔,我不要你的赔礼,只想让你放我夫妇二人走掉……”
姜宁心奇道:“误会已经解除了,我为何不会放你夫妇二人离开?”
苏晴面色凝重,看向上首的羊道人,涩然道:“分析灾变局势,分析宗门内叛逆的事情,事关机密,两位师叔明明可以通过传音的方式相互交流,却直接让我夫妇二人听到了谈话的内容。宗门之中的金丹期叛逆可能是三位马师叔之中的一位或多位,或者是赵掌门,这种机密也是我们这些筑基期弟子能听得?羊师叔,是真的相信我夫妇二人的人品,还是准备杀人灭口?”
有谁见过歹徒当着肉票的面,商议如何勒索的吗?那一定是已经决定要撕票了。
羊道人玩味的看着苏晴与郭凡,笑道:“不错,不错,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