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鸡感慨道:“道友果然心思缜密,那你是否知道为何我会力邀你来到此处?”
“酉鸡道友,你只剩下了一缕神魂,那么你的目的很好猜。要么是想夺舍我,重获新生。要么是想临终托孤,我猜,酉鸡道友在见识了我的手段之后,应该不会笨到要将洒家定为夺舍对象吧?”郭凡目光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虽然他知晓酉鸡应该不敢夺舍自己,若是真的想要夺舍自己,恐怕也不会躲在山道上,用神识引诱自己前来。
偷偷摸摸,待对方毫无察觉时夺舍,才是夺舍正确的打开方式。
但是狗急跳墙的事情,他不确定酉鸡是否能够做得出来。
酉鸡苍白的脸上透出几分无奈的笑意,“巳蛇道友好缜密的心思,你的手段超群,我的确不敢夺舍于你,而是想交代几件事情,希望道友帮我办。”
所谓夺舍就是指修士的神魂,为了夺取身体,进入其他修士的识海之中,将其他修士的神魂消灭或吞噬,将他人身体占为己有的过程。
只有筑基期以上修为的修士才能够修炼出神魂,在修士死亡后,若是修士的神魂足够稳固,能够从即将死亡的身体之中逃遁而出。
但神魂毕竟是脆弱的存在,一般的修士神魂要在两天之内找到其他修士的身体进行夺舍,否则就会因为魂力消散,永远的丧失夺舍的资格。
要么自行消散,若是运气好了能获得一部鬼修功法,当然也能以鬼修的方式存在于世。
当初在大比秘境之中,寒螭就在濒死之际遁出了神魂,欺瞒过了纪芊芊的探查,钻入郭凡的灵兽袋之中,对血线蛟进行了夺舍。
无论是修士还是妖兽,因为天道规则限制,夺舍只能进行一次。
郭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与酉鸡道友虽然比其他地支认识的早了一些,但论交情还没到临终托孤的程度吧,我这人最怕麻烦了。道友已经是神魂状态了,我也不留难道友,道友还是找其他人去托孤吧。”
酉鸡苦笑道:“我知晓巳蛇道友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所以若是道友帮我办成了那几件事,我可以给道友提供秘宝的信息。”
郭凡笑骂道:“道友是夸人还是骂人?竟然用“无利不起早”来形容洒家。道友你还真会做无本生意,你只有神魂逃遁而出,并未携带储物袋,现在只能够给我提供秘宝的信息,合着你临终托孤的奖励,还需要我这个领取人自行领取是吗?”
郭凡一出口,酉鸡为之一阵气结。他不再理会巳蛇,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先说说我所知晓的秘宝信息,省的道友觉得我是在诓骗于你。我和亥猪在探索岔路的时候发现了一样秘宝,这才被亥猪所杀……”
酉鸡拖长语调,妄图勾起巳蛇的好奇心,未曾想郭凡不为所动,负手而立,似是极有闲暇一般,只好无奈继续说道:“我们在岔路上,发现了两瓶风寂丹和一枚记录风寂丹丹方的玉简……”
郭凡的心脏一阵狂跳,若说起来到风寂宗遗迹,他最期待的宝物,恐怕就是风寂丹或者风寂丹的丹方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哦?道友莫不是在诓骗我吧?传闻中的风寂丹和风寂丹的丹方?竟就在居所的岔路上?”
酉鸡张口说道:“苟若伏息无恙,则可开丹,风十四,乾五,采无根水……”
一段晦涩难懂的口诀从酉鸡神魂的口中说出,郭凡的面上终于变了颜色,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刚才酉鸡虽然说的时间短,但却是一门一等一的丹方,不但结构严谨,连用词遣句也有上古风范。
“酉鸡道友就这般暴露了自己看过的风寂丹的丹方?不怕我将你的神魂拿住,逼你背诵丹方内容吗?”郭凡沉声问道。
“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将神识沉浸在丹方之中,被丹方内容夺了心神,这才遭了亥猪老道的暗算,丹方我并没有看完。且那玉简应该是特殊秘法加持过的,当初我最起码已经看完了一半玉简内容了,但现在能够想起来的十不存一。道友若是不信,只管动手好了。”
酉鸡的神魂摆出一副毫不不反抗的样子,郭凡心中有些为难,已经只剩下一缕神魂存在的酉鸡,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天不怕地不怕。
郭凡并非嗜杀之人,又不愿使用类似于点天灯的手段对付酉鸡。
“好吧,好吧,我知晓了,道友一定是告诉我风寂丹和风寂丹的丹方都在亥猪老道手中。道友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兵不血刃的挑动我与亥猪老道的战斗,也算是为你报仇了。”郭凡无奈道。
“巳蛇道友见谅,我现在也算是身无长物了,能挑动你灭杀亥猪,也算是为我自己报仇了,我实在是恨极了亥猪。
至于托孤的事宜,请道友将我死亡的消息告知我的妻子,并告诉她,我做黑风盗这些年,略有薄财,就藏在我俩定情之处的巨石之下……
我的妻子就是蛊神宗驻乱角城店铺的掌柜。”酉鸡言辞恳切。
“略有薄财?道友不怕我暗中跟随你的妻子取宝?再来个杀人灭口?”郭凡好奇问道。
“哈哈哈哈哈,我酉鸡虽然算不上什么天地枭雄,但自问看人还是极准的,道友不是那等嗜杀之人,也不是会欺老凌弱的性格,就不要在我这个将死之人面前扮凶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