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凡心中升起希望,同时又有些警惕,从重重迹象表明苏紫晏并未参与人教之中,但其会不会帮助屠雍,毕竟“亲亲得相首匿”的观念深入人心,妻子为丈夫隐瞒罪责是连官府和律法都默许的行为。
屠雍心中一动,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紫晏,同时心中升起一阵希望,作为夫妻,他期待苏紫晏的帮助。
“夫人……之前是我错了,快帮我击杀了郭凡,我答应你,这次之后,我与你真正归隐田园,我们带着念儿找一个小小的村庄,养几只猫儿狗儿……”
尚未说完,青色小鼎上面放出道道青光,一阵极强的吸力从鼎上传来,屠雍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青鼎吸入鼎中。
这一变化,连屠雍本人都未曾预料,在郭凡和屠雍的预料之中苏紫晏的法相青木鼎只对炼丹之术有所加成,并无此种能够将人吸入其中的功效。
其实苏紫晏的法相并非只有炼丹功效的青木鼎,而是青木王鼎,一字之差,两个法相的功能差之千里。
青木鼎只能够对炼丹之术有加成,而青木王鼎不但对修士炼丹之术有加成,更是能够在战斗之中将人吸入青木王鼎之中,并且将敌人完全炼化在鼎中……
青色小鼎被收回苏紫晏体内,苏紫晏面色铁青站在原地,忽然向郭凡道了个万福。
“郭师弟,拙夫的事情让你费心了,前因后果我已大致猜到,请代我向宗门内死难师弟亲属致歉……”
自屠雍被收入青鼎法相之后,聻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丝清明的神色,少了屠雍的驱使,让它的理智回到了身体之中。
似是知晓郭凡是一只滑不溜手的泥鳅,聻忽然不再追击郭凡,转头向城内遁去。
“不好!”郭凡心中一惊,展开身法向聻追去。
苏紫晏望着郭凡远去的背影,同样展开遁光向郭凡和聻遁走的方向遁去。
咚——
一声闷响,张顺尸身从天空坠下,沉沉的掉在地上,激起了一阵烟尘……
他口鼻歪斜,七窍流血,左掌之中的血眼已经碎裂,一个孔洞汨汨的流着鲜血。
赵玺在空中停留了一下,御使遁光向郭凡、苏紫晏追去……
……
望京城西,张屠户一家人正准备安寝,一阵阴风吹过,一家五口瞬间没了生息,油灯之中豆大的灯光还在跳动,不大的屋内再也没有了人声,只有劈里啪啦的燃烧声……
望京城内最大的青楼白云间内,即使到了夜间也好不热闹,各类马车络绎不绝,丝竹之声靡靡的从院内传来,悠扬婉转的歌舞声响彻全场。各类达官显贵在其中寻欢作乐,肆意放纵自己,一阵阴风刮过,万籁俱静、落针可闻,整个白云间内所有人畜都没了生息……
聻如同一位行走在望京城内的死神,裹挟着无边的夜色和阴气从望京城吹过,所过之处不需要聻的刻意接触,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这一幕幕人间惨剧出现在聻经过的路上,没有任何人能让这位死神停下脚步。
郭凡、苏紫晏、赵玺三人看的心惊肉跳,一幕幕惨剧不断出现在三人的神识之中……
“郭师弟,对付这女鬼,你有方法吗?”苏紫晏问道。
“嗯,但要先限制她的行动,我才能一击毙命!”郭凡思索一下说道。
“用戊土元磁珠可以吗?”赵玺低空飞行,也对聻的威能感到胆寒,虽然贵为筑基期修士,但遇到聻这样的异类,恐怕只有逃避的份了,更遑论斩妖除魔。
他暗下决心,回宗后要多准备些应付鬼修的手段。
“不行,这聻无形无质,戊土元磁珠那种依靠增加重力限制的手段,恐怕对他不起作用,连我的法剑攻击都对她不起作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看着这整个望京城内的人去死?”赵玺焦急道。
“限制她的行动吗?”苏紫晏考虑片刻。
“既然这孽障是我的夫君放出的,就让我来和她做个了结!既然她无形无质,那就由我来限制她,郭师弟来施法,赵师弟为我二人护法。”苏紫晏眼神坚定望着郭凡。
“师姐有何计策,这聻可不是一般的鬼物!”郭凡出言提醒。
“嗯!郭师弟放宽心,师姐我一定能限制她,但恐怕只有两息左右的时间……”苏紫晏凝重道。
“两息足够了,哪怕是一息也好,只要她不躲,一定能消灭她!”郭凡沉声说道。
现在摆在三人面前的,就只剩下尽快追上聻,若是离得远了,谁知道苏紫晏的方法管不管用。
……
望京城西一间破烂的民居之中,颜九道正与孙子相拥而眠。
忽然,他坐起身来,捋了捋下颌花白的胡须,喃喃道:“真烦人,这鬼东西竟朝着城西而来,睡个觉也睡不踏实……”
双手连掐了几个法诀,复又躺在了枕头上。
“爷爷,你怎么了?为何还不睡觉?”小颜呢喃问道。
“就睡,就睡。”颜九道翻了个身,震天的呼噜声响起。
聻如同一股青烟飘荡在望京城中,向着城西方向飘荡而去,在那里有整个望京城内最大的贫民窟,里面全是新鲜的血食和灵魂,人口且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