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凡将玉简放在额上。
“什么？地火殿、御灵宗在望京城的修士疑似全部都离奇失踪了？”
难道，地火殿、御灵宗在望京城内的细作消失，也是人教修士所为？
在望京城内一定还有地火殿和御灵宗的修士存在，只是他们明面上的势力已经被拔除干净。
“四年多之前，才发生了第一起宫廷内的采花大盗案？”
“四年多之前，乱坟岗多出了很多失去下体的男性尸体？”
四年前？
万相宗第一个驻守修士失踪正是四年多以前，四年多之前朱灿得到了人教功法？
四年多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灿在四年时间里，从一个凡人变成了拥有筑基期实力的人教修士，这也太骇人听闻了些！
这种修炼速度已经能够将传闻之中的天灵根修士甩在身后了，是人宗秘法的特殊？还是其真的是天赋异禀？
忽然，郭凡思维之中好像出现了某些线索、疑点，却又让他抓不住。
夜，渐渐的笼罩了整座望京城，从未见过如此漆黑的夜色，没有月光、没有星光，甚至连万家灯火都没有……
对于一个弥留之中的人来说，夜晚是最难熬的时刻，人的意志、求生欲都在这无边的夜色之中被削弱到了极致。
老妪抬了抬手，郭凡走到床边。
老妪的眼神出奇的明亮，气色好像也红润了一些，“谢谢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对我好，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老人家，你好好调养，不要想太多。”
“我这一辈子，都被人叫做妖妇、老蚌，没人记住我的名字，也没人在意，好心人，你要记得，我叫王翠翠！”
郭凡用神识扫视老妪身体，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机，但精神却出奇的好，这是典型的回光返照……
“我不行了，但是我想求你一件事，剖开我的肚子，让我看看我的孩儿好吗？我想在死前看看他，亲亲他，告诉他我有多爱他！”
郭凡面露不忍的神色，有些踌躇。
“快些，我不行了，我要见我的孩子！”老妪有些嘶哑的央求。
郭凡取出一柄法器宝剑，轻轻一划，划开了老妪的腹部，又有些不忍的转过头去。
一阵婴孩的啼哭，清澈而嘹亮，带着生命的希望，在整个夜空之中传得老远。
老妪眼神之中透出兴奋的光芒，好像又恢复了几分力气一般，半倚着身子，手忙脚乱的收拾婴孩，嘴里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儿歌，嘶哑的嗓音此刻居然如此婉转悠扬……
忽然，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夜空之中只剩下了婴孩的啼哭……
“我记住了，你叫王翠翠，你……走好……”郭凡声音多少有些哽咽。
忽然，郭凡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天空。
一根齐眉短棍由远及近，从天而降，携雷霆之势砸下！
郭凡身子一退，避过这惊天一击。
轰——
地面被这一棍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尘土飞扬、飞石四溅。
朱灿从坑中站起，眼神冰冷的看着郭凡。
“将你手中的婴孩给我！”朱灿的声音像是来自九幽地府一般。
“你做梦！”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郭凡狠狠说道。
朱灿身子一顿，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郭凡身前，一脚踢向郭凡。
砰——
一个烈焰护身法术破碎，漫天火焰和火星向朱灿席卷而去。
朱灿在万尸聚煞阵之中见过郭凡这一招，一下解决了自己的一个义子，双手护住头部，悍不畏死、不进反退地继续冲向郭凡。
漫天火焰撩过朱灿，在其身上留下浅浅的焦黑痕迹。
郭凡微一错愕，就将朱灿的意图了解的一清二楚。
人宗修士毕竟是偏体修，作战的方法就是不断拉近和敌人的距离；而万相宗修士从理论上来说均是法修，身体较体修而言较为孱弱，通过拉远距离，释放各种法宝、法术御敌。
若是法修在自己身边释放各种法术，恐怕自己就会被法术余波伤及。
朱灿如同一只灵猿一般贴近郭凡，拳、掌、指、肘、膝、脚、头、腿以及那根齐眉短棍，均能被其当作是进攻的途径和方式，各种招式如羚羊挂角一般天马行空的向郭凡打去。
经过乱坟岗一战，朱灿在战斗中的成长是惊人的。
郭凡被朱灿贴近身体，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攻击，火焰护盾一个接一个的破碎，给朱灿身上增添了一片又一片的焦痕。
不能如此，再如此陷入朱灿无穷无尽的攻击，自己迟早会死在朱灿棍下。
十六柄羡鱼形成一个锋锐的圆环，首尾相连的环绕着郭凡，一圈圈的扩大。
面对羡鱼这种成套极品法器，朱灿再也不能够继续贴身攻击，他果断的放弃了攻击，激射向天空。
就在他走得那一刻，刚才他站立的地方，被两柄羡鱼击中。
朱灿心中心惊不已，若自己稍有恋战，恐怕自己现在就会被这两柄羡鱼刺成筛子。
郭凡竟能在指挥羡鱼形成圆环逼退朱灿的同时，分心二用的指挥两柄羡鱼前去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