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行走，很快就走到了那处洞穴口。
被称作白免称作乌前辈的便是那千年乌龟，本名乌子木，算是最早跟随赢天求的一批人。
传闻他曾跟大隋境内天水江那头独脚蛟有过矛盾，于是在无量魔教刚成立时便跟随过来。
极其擅长推测天机，此番西南府出现洪荒道缘也是乌子木推算而来。
身高两米二，体型却是皮包骨头，头发杂乱，黑眼圈特别重，就跟凡人三天三夜没睡醒似的，十分虚弱。
仅仅从洞穴口处，就能闻到那股刺鼻的恶臭味，比尸体腐烂还要难闻。
白免只是皱了下眉头，并未做任何嗅觉遮掩便走了进去。
此处洞穴里的构造如同人间的地牢，两边都是并排的监狱，石制围栏，墙壁上悬挂着幽蓝鬼火，每处房间大概能容纳十五人左右。
在这些围栏前，都有着如同牲畜吃食的石槽，上面还残留了许多血迹。
有些住满了人，有些则是很空虚，站在洞口前，一眼望不到头。
喘息声、磨牙声、哭喊声、求饶声、呻吟声···众多声音交杂于此。
白免走到一处靠近洞口的牢狱前，只见其中用不同的绳子拴着四名衣衫褴褛、泥头垢面的凡人。
奇怪的是他们都不健全，有缺一只耳朵的，也有浑身长毛的，有瞎子，也有聋子。
如今都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上沾满了黄白之物。
‘人畜’只是一种独特的叫法，南部瞻洲经常会有些妖魔统领的国家，将人当成牲畜来养。
此处地牢便是特地用来圈养‘人畜’，如同农家养猪一样，吃食于石槽中，排泄物残留在住处，活在肮脏狭小的空间中。
无量魔教虽说是魔教势力，但也有不少人族魔修，按理说不会行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正如千面所言，他虽然是个魔修，但也是个人。
不过此处地牢收集而来‘人畜’乃是天残地缺之人，先天出生便缺少某些东西，这种人在凡间活得很痛苦，偏僻落后的农村都会当成傻子看待。
但是对于一些魔修来说，天残地缺之人乃是上好的原料，可以用来修炼功法、铸造法器、炼丹等等。
正是由于这一点，杀破堂还有一项任务便是要暗中收集天残地缺，运送到小澜山。
“乌前辈，地牢中如今还剩多少天残地缺？”
“约莫一千二百余人。”
听到这番话后，白免明显有些不满地回应道，“乌前辈，一周前还有一千六百，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要知道此次计划至少要保证九百九十九个天残地缺。”
乌子木耸了耸肩膀，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我已经约束那帮人不要碰这些人畜了，可你也知道我实力不够，只不过是靠着种族优势活这么久而已。”
“那你手套上的脑髓？”
“每天死几个正常的很，放心好了，我是死了用。”
乌子木没有回头，将那副手套塞回了口袋。
气氛就这样陷入了沉寂，白免走走停停，每一处牢狱都会驻足会儿，里面人没有谩骂，只有恐惧和麻木。
人要是在这种环境里待久了，很容易屈服现实，最终自己也把自己看成畜生。
“你们究竟是谁？！”
白免刚刚走到一处牢狱前，就听到里面传来质问，相比于其他牢狱，这处明显要干净整洁的多。
干草都位于一侧，铺成床垫，里面正紧拥着两名女子。
其中一名黝黑女子脸上长满了雀斑，年龄约莫十二三岁，身上穿着破烂的麻衣，呜啊呜啊的叫着，明显是个哑巴。
抱着她的那名女子也是十分狼狈，也就比她大两三岁，身上的布条只能掩盖处关键部位，腰间别着个肮脏的小锦囊，上面写着“慕容”二字。
女子全身发白，就连头发也是淡黄色，眼睛则是罕见的粉红色，秀手指甲处已经破烂，露出血迹。
白免瞥了眼最深处的小坑，那里也被干草盖着，不用猜就知道，这两人估计是刚刚被拐来的。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这群人通常都是昏迷进来的，可怜的女娃娃现在还以为自己陷入了某个山贼老窝。
“我们是妖怪，小姑娘，入了此地就不要想着逃跑了。”
“能活几天就活几天吧。”
听到妖怪一词，那白发少女明显浑身一颤，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一时间也难以接受，倒是她怀里的女子依旧是呜啊呜啊的叫着。
白免没有继续理会这两人，她们这还算温和的，以前可是有人破口大骂了整整一周，最后活生生饿死在牢狱里，躯干还没来得及抬出来，就被同房的傻子给吃了。
巡视一圈后，白免也是走出洞口去“选”人。
当年无量魔教覆灭之后，身为左护法的赢天求自然不好受，既要防止杨家神邸和天道发现，又要躲避武林追杀，最终逃到小澜山。
之所以选择在此地，不仅仅是易守难攻，更是因为这山中已经诞生了山精，虽然意识很懵懂，但是在魔气的影响下，可以将人和物转移到山中特定区域。
随后这些年间，赢天求联合残留的无量魔教势力，将青天派给架空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