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叶薇的公寓,郝二直接驱车到了陈记面馆,不是因为饿了,只是他想和陈锐好好聊聊。
思乡市的老大突然到访,让陈记上下都手忙脚乱起来。
“陈哥,咱们能随意点吗?我就是突然想你们了,来看看,你们这样,我下次可不敢来了。”
陈锐不由分说,将郝二按到椅子上:“咱们面馆走出了你这么号大人物,不对,两号大人物。不管你以后来不来,这牛皮够我吹到烟消云散那天。”
陈锐的老婆狠狠白了他一眼:“二哥别见怪,他这人就是嘴上少个把门的,一高兴就爱胡说八道。”
“嫂子,没事的,二哥不会和我们计较。”
郝二放下疲惫,端起酒杯:“来,我敬哥哥嫂嫂一杯。谢谢你们当初收留我,照顾我。谢谢。”
他仰头一饮而尽,陈锐一家子端着酒杯,却没人敢喝。
身份不同了,再聚在一起,都多了几分掂量。郝二可以无所谓,但是陈记不敢,包括陈芳也不敢。
桌上的火锅翻腾着冒着汩汩的气泡,阵阵诱人的香气,四溢在众人的口鼻唇舌之间。
但围在火炉边的人心,却渐行渐远,再难如初见之时那般体己。
陈芳与她嫂嫂陪了一会儿,还是先回屋休息,只留下陈锐一人陪着郝二。
“陈哥,问你一事。是不是对我见外了?觉得我变了?”
陈锐灌了口酒,壮了壮胆,拍着郝二的肩膀:“真话是没错。你现在是思乡市最大帮会的老大,你走出我这店去问问,问问谁不怕你二哥?也许你的本心没变,但是你的高度不同了。就像爬山,你站在山脚,和你站在山巅,没错,都是你,但是高度一样吗?这时候你看我,你陈哥,还在山脚,你都在山顶了,兄弟,咱们还能说上话吗?咱们隔着的不是心,是山啊!”
郝二的心头一痛,难怪叶薇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在叶薇的心里,自己何尝不是走到了山顶,而她,已经只能仰望了。
陈锐醉了,郝二放下一张卡,悄悄离开了陈记面馆,也许他再也不会回来光顾此地,毕竟要下山,便都是回头路。
……
一大早,看到郝二的车停在了路边,陆瑶不禁有些安慰,这家伙居然会来接自己回家。
打开车门,陆瑶嫌弃的转过头,捂着口鼻,不停地扇风:“你干嘛?你这是抽了一辆兰博基尼吗?”
郝二眼眶凹陷,眸子通红:“我哪知道你什么出来。”
“你昨晚就在这?”
郝二点了点头。
陆瑶白了他一眼:“下车,我来开。你宁可在这待一晚都不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吗?”
“那么晚,不想吵醒你们。”
“你就是个疯子。坐好。”
……
回到家,郝二躺在床上,明明很困,但一闭上眼,就不想睡。
陆瑶在一旁拨弄着平板上的照片:“怎么?去见叶薇了?”
郝二将昨夜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陆瑶:“瑶,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要是我错了呢?”
“你随时可以退出啊!”陆瑶说的极为轻松:“以前你是人家的小弟,进门容易脱身难。现在你已经是大哥了,你不想玩,随时都可以退出,没人会拦你,而且大家会为你鼓掌。”
“你怎么能说的那么轻松?”
陆瑶扔了平板,翻身抱着郝二:“因为我有实力。你那么累,是因为你自身的实力不够。所以你没底气说放弃。就拿陈记来说,陈哥能放弃吗?他有老婆孩子要养,要照顾,他放弃了,他们娘俩怎么办?说回叶薇,看似无牵无挂,但是她辞了工作,她怎么养活自己?但是我不一样,不管你是不是混帮派,还是躺平摆烂,老娘都能让生活二十四小时衣食无忧。这就是我的底气和实力。别说十万年,就算再过一百万年,亿万年,我也同样如此。”
郝二终于明白自己和她的差距,看来她的千里牧场,万匹牛羊真不是白养的。
“瑶,你到底有多少钱?”
陆瑶翻了翻眼,细细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这么说吧,虽然我做勾魂使的时间不长,但是在那之前,我和师姐跟着师父就一直在赚钱啊。每个鬼魂初到阴间,都要孝敬勾魂使,富人自然给得多,而且换算成冥币,那就不好计算了。反正那时候师父拿大头,我和师姐只能分一部分。后来做了勾魂使,那你就知道了。你和郑甲不就给我转了两千万吗?换成冥币,在后面多写一排的零就好。”
说来说去,这丫头的钱已经多到计算器写不下了呗。
对于一个颜值、财务、实力都并存的人,郝二和她探讨生活苦难,穷人的痛苦,她体会不到。相反,她说的话,自然就让郝二理解不了。难怪陈哥说自己在山脚,和陆瑶比,郝二就是在万丈深渊,而她则是夜空中的繁星。
“噢,对了,周雪想把义堂的老宅卖了,我买了。”
郝二一下从床上跳起:“什么?就是文星街上两摩天大楼中间的义字堂堂口?”
陆瑶点了点头:“周雪说她想离开思乡市,以后不会再回来,所以就把老宅卖了。那与其卖给别人,不如我们买了。反正十八层地狱我都有宅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