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屋里江云月全然不知。
她确实好笑不已,虞洛绫是个趣人,有她在,就不用担心会无趣。
刚才表演了虞家旁支的叔伯是怎么数落她的,把江云月逗的笑了个半死。
离开了京城,好似一直套在她脖子上让她透不过气的禁制也消失了,江云月不用一直紧绷着神经,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这里虞家亲人不会对她另眼相看,其他人则是不认识她。
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做她自己。
两人聊了大半宿,直到丁师傅催促,“明儿早些要出发呢,绫姐儿、阿月姑娘早些安歇吧。”
江云月这才跟虞洛绫一道休息了。
翻了天儿,江云月他们照理出发上路,这次不担心有人追踪,她们两人自然重新坐回了更舒适些的马车。
没想到一言不发的石郎中,竟然跟小六子一起来坐车辕了。
虞洛绫有些奇怪的说,“石郎中今儿不用演戏了,不用你在外头吃风了。”
意思是石郎中今儿可以不用跟着她们坐了。
石郎中抿嘴不吭声,一言不发的坐上了车辕,也没点解释。
丁师傅笑着打圆场,“兴许是石郎中嫌糙老爷们那边吵,他愿意坐外头也行,就是会有点子冷,
石郎中你遭得住吗?”
石郎中点点头。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放下车帘,虞洛绫跟江云月坐回车厢。
虞洛绫歪头,压低声音迟疑的开口,“阿月表妹,你跟……”
“什么?”江云月不知在想什么,没听清。
“没事。”虞洛绫笑着摇头,跳过了这个话题,“这个点儿,咱们的商船应当也出发了吧。”
“丁师傅不是说辰时拔船吗?还得有些时候呢,船行的比马车快,到了今晚,就能赶上咱们两天的路程了。”
江云月目光望向了车窗外,露出个恬淡的笑容来。
说回商船,虞鸿朗并未按照预定的辰时标准时刻出发。
临行之前,他非得要再检查一遍船舱货物,还重新盯了一遍每个人的巡查路线。
这还不算,等查完了船舱,他又借口要买飞花楼最新鲜的点心,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下子对他心生不满的人更多了。
船副霍德义都有些看不惯了,提醒虞鸿朗,“你虽是第一次单独押船,可先头跟着虞老爷子也走过好些次了。
怎么还这般不懂事?
回程的时间都是定好的,你怎么好一而再的为私事耽误。”
虞鸿朗深深的看他一眼,别
有所指的说,“正因为是第一次押船,未免变成最后一次,我总得多做些事儿。”
霍德义直皱眉头,“胡说什么呢?虞老爷子器重你,你就还能继续押船走商。
今次才是一条商船,今后你还得管着商队呢。”
虞鸿朗笑而不语,并不多言。
一直快到午时,商船才出发,返回是顺流而下,比来的时候还更加省时省力。
半日就行驶了一百五十多里路,天刚擦黑,便到了第一个停靠的渡口。
这个渡口会下几箱货,货物早就备好了,可就是这种小事,虞鸿朗还是亲自带人去盯着了。
停靠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商船重新出发。
如此又行驶了一天一夜,行程进入了尾声,再有一日,到天黑时候,便能抵达岳州了。
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事,虞鸿朗也没作闹别的事,紧张一路的众人,不由得轻松了起来。
霍德义跟相好的三五名好手,来寻虞鸿朗。
可虞鸿朗不在自己房间里,几人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虞鸿朗才回来。
霍德义随口问,“虞小郎去哪里了?”
虞鸿朗回答,“我去货仓转了转,检查了一下。
这次运的东西多,特别是那几箱荷光锦,是三
叔铺子今年翻身的重点,可不能出了岔子。”
霍德义心道,亏得虞鸿朗还知道这次货物的重要性,可他还是把护院分出去了,更是出发前搞了一大堆事儿。
他碍着虞庚的情分,没有太驳虞鸿朗的面子。
其他随着来的护院就觉得虞鸿朗话不中听了,有个身高马大的汉子叫何武东,不悦的说,“小当家的,你这是觉得我们哥们些护卫不当了吗?”
“当然没有,有你们安排着巡逻,我肯定放心。
我只是去散心,顺道去转转的。”虞鸿朗立即改口。
何武东这才觉得话好听了,他从腰侧摸出个羊皮袋子,“快到地方了,喝点不?”
虞鸿朗疑惑的接过来,刚拔出羊皮袋的塞子,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他立即盖了盖,沉下脸。
“行船不得饮酒,这是祖父定下了规矩!丁师傅不在,就是老何你负责全船的安危,你就不怕喝了酒会误事?”
何武东不以为意,“都快到了嘛,有危险也是晚上,今儿不到晚上就能到岳州,稍微喝点有啥的。”
霍德义也不高兴了,“快到这不也没到吗?就为你这贪嘴喝酒的事,虞老爷子说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