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头绪便有了准备努力的方向,一转眼两日过去,到了临安帝给江镇北办庆功宴的这日。
为了表达隆重,庆功宴被安排在城郊的行宫泌海园里。
泌海园内里以其中泌海湖冬日也不结冰而出名,行宫坐落在泌海的湖心小岛上,往返需要坐船。
这日沈皇后也会去,江云月不用再进宫,她还是起了大早。
先是听萍柳给她汇报。
郑杨很能干,很多镇国将军府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交给他准没错。
先前二夫人得了一张神秘人来信约了她出去,纸条这个线索,将军府的人没查出东西。
倒是叫郑杨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拿到了一份名单来。
江云月第一时间交给江镇北。
江镇北诧异,“不是说泼墨阁查不到吗?”
“梅香碎金纸很罕见,能用得起的人,绝对非富即贵,泼墨阁夹在中间难做。
谁都不敢得罪,咱们府的人光明正大的去了,问不出来也是正常。”
江镇北扫了一圈,求证的看向江云月,“阿月,你觉得呢?”
江云月直接指上了其中一个名字。
江镇北顿了下,“不无可能。”
“麻烦。”他眉头紧皱,厌烦的说
,一天天的不消停,实属消磨人的耐心。
这比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打仗还烦人。
“不是大事,父亲也不用烦躁。”江云月连忙顺毛劝慰道,“咱们装作不知道便好,圣上不至于不顾念咱们家的想法。
二夫人的话,等外祖父的图册到手了,便能光明正大的将她赶了出去。”
要不是留着江正严作为自己交给临安帝的把柄,其实眼下分家是最好的。
直接把二房一家分出去,哪怕现在损失点财产,从长线上来看,还是合算的。
可是不能。
相比较蠢人二叔造成的威胁,避免临安帝的猜忌心更重要。
“只能如此。”
江镇北同意了江云月的建议。
“那这么看来,今日庆功宴只怕不消停。
阿月你今日千万小心着些。”
“父亲放心我,女儿身边有翠微的,不妨事。
倒是大哥二哥,父亲可要多费点心思,可别着了道。”
“省得。”
父女俩彼此叮嘱了一番,刚好江裕昌江裕荣兄弟俩也来了,他们一家子便动身准备去泌海园了。
今日天气特别好,阳光灿烂,风也不大,登上了摆渡大船,江云月站在甲板上也不觉得冷。
动静从背后传来,江云月侧过身,露出如花般的笑颜,乖顺柔软的向宋毓景行礼。
“见过穆王殿下。”
她的面上真挚的惊喜,还有些许羞赧。
不知情的人定然想不到她早就跟宋毓景撕破了脸面,早就知道了对方隐藏起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笑的真假。”宋毓景压低声音冷冷的评价。
江云月笑容收了几分,露出了受伤的神情来。
眼角余光确定周围的人离得远,听不到动静,“皇叔这般冷淡,会让人以为你对臣女有意见的。”
“我的后脑勺差点被你开瓢,不该对你有意见的吗?”宋毓景冷眼瞧着她无时无刻的伪装。
“既然是差点,那就是没有。”江云月都没有半分不自在,还道,“倒是似乎这两日宫里头的风向不对劲啊,越传越邪乎了。”
那日皇后宫里的事,随后就被临安帝亲自下令封口了,不许任何人去提。
可临安帝倒是小觑了宫中人对把八卦的热情以及收取消息的本事了。
越是禁止,背地里就传的越凶。
加上添油加醋的描述跟脑补,有人还帮忙补充了一套狗血矛盾大戏。
江云月因此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就不信宋毓景丁点不知。
“你有胆子做下,却没想过自己会面对什么吗?”宋毓景好整以暇的瞧着她。
江云月选择与他为敌,不要他捧出的真心,那他自然不会多事的再加以照拂了。
宋毓景若是想要遏制传言,不过动动手指的事儿,可他就那么坐视传言扩散开来。
他很有兴趣看看江云月要如何处理应对。
“哦,当然不。”江云月笑容微敛,“我只是提醒,穆王殿下,你这般表现,损人不利己,不符合你的利益。”
说完她便抽身离去,独留宋毓景坐在原地。
宋毓景觉得自己该生气的,最后却变成了苦笑。
谁能像她一样,明明都想杀了他了,还能对他笑的明媚。
如果他没见过江云月忐忑小心的一面,最多只会觉得她没有心。
有了对比,他才能明白江云月心机有多深沉可怕。
连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去改变,没有一个人不是狠角色。
宋毓景只是好奇,江云月一个闺中不声不响的少女,家中的女眷俱没有她厉害,到底是师从何人,养出了斗争旋涡里沉浮多年的老辣本事。
越了解,越发现江云月简直是一团幽
深的水,根本深不见底。
宋毓景指尖叩着轮椅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