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张了张嘴,“你怎么猜到的?”
“现在自然是以救父亲为第一要务啊!
江云月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没什么比救出父亲更重要的了。”
江韵涵都快要急到上火了。
她母亲怎么目光短浅到这等地步,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想不明白。
家里有了江正严,才能继续在将军府立足,若是没了江正严这个血脉的联系,他们二房这些人,又在江镇北面前算什么东西。
所以无论江云月提出多么离谱的要求,现在都要满足她。
昨夜里明明也都说清楚,母亲怎么还敢光明正大的搞这些上不来台面的小算计?
二夫人听的心冷齿寒,“你知道你祖母她提了什么要求吗?
她要让我拿我的嫁妆!
她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了富贵,却要拿我的银子去填补家里的窟窿。”
“那母亲你没享受吗?”江韵涵反问。
二夫人不敢置信的倒退一步,不愿相信这是她悉心疼爱教养的女儿,能说出来的话。
“母亲你别说我逼迫你,现在大局为重,不但您要出银子,我也会同夫君商议,从方家拿出银钱回来。
还有五弟,他同冯家结亲,也让冯氏去带些银子来救急
。
咱们家必须齐心合力,先把这个难关度过去。”
江韵涵简直心焦如焚,二夫人听到了女儿也会拿钱回来,心底的不平衡这才一点点的恢复了。
“真的要这样吗?”
二夫人还是好不甘心。
江韵涵抬手,屏退了下人,这才伏低身子,在二夫人耳边说道。
“母亲,我知你心疼,可这些银子给了大房也不是就这么没了。
江云月敢敞开了跟我们闹,不就仗着她是虞氏的亲女儿么。
可如若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虞氏的嫁妆不又是无主的了吗?
大伯跟大哥,他们碍着名声,可不敢去贪这些银钱。
至于虞家,更无须上心,以前虞氏死了他们都没敢吭声,现在更不会跟咱们争。”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直接是明示了。
很多事,可以做,却万万不能说的。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脱不开干系,但只要没有确凿证据,就依旧有扯大皮盖盖子的余地。
若非不说清楚,二夫人一点都不配合,江韵涵也压根不敢说出口。
二夫人瞪大眼睛,“你是说……”
她迟疑了,“大房就死丫头一个女儿,等你大伯回来,追究起来,可没咱们好果子吃
。”
“那就别落下把柄不就好了。”江韵涵笃定的笑容,给了二夫人的莫名的信心。
她为了让二夫人更安心,便拿了新的说服理由,“其实朝中想要整大伯大哥的人,多了去了。
今儿一早江六是不是出门去了,那就是她去赶着救她大哥了。
昨儿个差一点点,大哥就要糟,只可惜亏在了时间紧迫,安排不周上了。”
“欸?怎么回事?”二夫人连忙追问。
江韵涵却摆了摆手,“母亲,你就别问,这些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你还担心为娘嘴巴不牢靠吗?”二夫人不高兴了。
江韵涵摇头,“母亲心思太单纯了,不懂得掩饰,知道的多了,会让六丫头看出来。
而且你们毕竟一个府里头,万一……
有上头的人查下来,母亲什么都不知道,才更安全呢。”
二夫人这下彻底没话说了,江韵涵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她对女儿心服口服。
江韵涵见母亲不再钻牛角尖,这才教她接下来如何行事,“这个关头,还是不易横生事端。
祖母的病情就先压着吧,对外说只是惹了风寒要躺几日。
那郎中我来处理,母亲你把今儿在屋里的人,
都料理了。”
二夫人面露不忍,“全要料理掉吗?”
这可都是她屋里的人呢。
江韵涵叹,“母亲,现在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你当知道,如果父亲栽倒了,这将军府可就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二夫人那点不忍当即就消失了,相比较二房的荣华富贵,区区几个下人的命,她愿意舍了。
江韵涵叮嘱道,“母亲,救父亲一定要尽快。
我听夫君意思,最迟明日圣上就要开始审正关县的案子了。”
“刚才死丫头还承诺,说什么让我们听着风向,似是真有扭转的本事。”二夫人连忙说。
“这是好事,能让六丫头用大伯的荣宠,换了父亲平安归来,那就是最好的。”江韵涵大喜。
二夫人想着又心绪不平了,“咱们家当初也没少往安王那儿砸银钱,现在我们家里有难,却是他们落井下石。
你都不知道沁儿前日里,还寻来说让你父亲替罪呢,简直气死我了。”
江韵涵安慰,“等父亲出来了,咱们家所有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的。
至于安王,虽然他们先头不对,现在也该让他们吐出来些,来帮帮我们家。”
二夫人一听,觉得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