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怜脸白了白。
毕竟嫁来伯爵府这么多年了,方才就算被遣开,乔家四爷还有杨氏,他们是什么下场,江梦怜不会完全不知道。
她当即不敢再隐瞒,“桑葚,她之前爬了乔大爷的床,被大少夫人闹到我面前。
桑葚她哭着求我不要赶她走,我心软便保了她,只把她贬下去做二等婢女了。”
乔家大爷?好似是与四爷,一起养在伯爵夫人面前。
江云月眸光微动,却没有再追问,“我知道了,将桑葚喊来吧,我还有话要问她。”
江梦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来。
“好。”
她自然知道,这一点头,桑葚落进了江云月手里,只怕要凶多吉少了。
两人说话间,外院突然响起了惊叫声,一名婢女哒哒哒的冲进了屋子里。
江梦怜心下微紧,下意识看向江云月。
江梦怜斥责婢女,“怎么慌慌张张的,没看到六妹妹还在我屋吗?
不是要紧的事儿,待会再说。”
婢女只得躬身退去。
“等等。”江云月就当没看到江梦怜的为难与拒绝之意,追问道,“是不是桑葚出事了?”
不用等婢女回答,单是看她的表情,便知道猜准了。
江
梦怜失声啊了声,连忙追问,“她怎么了?”
婢女小心翼翼的说,“是负责洒扫的婢女发现的,桑葚在屋里悬梁自尽了。”
江云月起身,“既然出了人命,三姐姐应当去看看吧?”
江梦怜不是很情愿,但是不敢忤逆她,只得弱弱的跟着起身。
到了桑葚房间门口,江云月进去了,江梦怜躲的老远在外面瞧着。
房梁悬着空荡荡的绳子,桑葚已经被放了下来,江云月蹲下附身去打量尸身。
前世她在后宫里,最常见的死法,不是投缳就是下毒。
这投缳,自己死跟旁人帮着死,是截然不一样的。
自己吊死的,勒痕在耳后。
而旁人帮着死的,勒痕是在颈中。
江云月用帕子垫着,撩开了桑葚的耳鬓发丝,果不其然看到了颈中打横的一条红痕,深陷皮肉里,上头还有不少指甲抓痕。
再看桑葚的手,指尖都是伤,指甲都劈了两根,足见挣扎多么剧烈。
反倒耳后那条红痕很淡,还未显现出来。
果然是被勒死的,为了斩断线索,杀人灭口是最简单粗暴的做法。
江云月出了屋子,对上江梦怜惊惶不安的眼眸,“三姐姐,通知伯爵夫人吧,看尸身怎么处理。”
江梦怜还以为江云月会再说点什么,没想到江云月竟然提出告辞了。
她下意识的开口,“六妹妹,那我……”
触及了江云月冷清的眼眸,江梦怜忽然想起了自家二房与大房并不和睦。
昨夜江裕昌心软,为她出头,却又被卷进了麻烦事里去。
“昨夜之事,我丝毫不知情,六妹妹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同你们作对的心啊!”
江云月点头,“我知。”
以江梦怜两面弃子的身份,她就算做作对的心,也没有作对的本事。
跟她年岁相仿的江韵涵,孩子都三个了。
江梦怜成亲近九年,却一个都没有,倒是乔二爷的房中庶子庶女一大把。
她是真正没人怜惜的弃子,可怜人。
如今乔明杰一死,江梦怜处境只会更难。
江云月却好似不知这点,江梦怜求助的话难以启齿,她便当做不知,告辞离开了。
只得江梦怜扶着门框,泪珠滚滚无声的流着。
出了伯爵府,江云月准备去趟京兆府,不听到案情落定,她不能完全安心。
算算时间还早,她半道先绕路去了采薇楼。
采薇楼外头瞧着已经解封了,京兆府的捕快们进进出出,外头围了一大群人,聊的都是宣
平伯爵府乔二爷的凶杀案。
江云月耐着心侧耳倾听了半晌,并没有听到有将军府涉及其中的关键词,也没有提到江裕昌佩剑之事。
她这才放下心来,直接赶去京兆府。
在报了将军府的名儿之后,立即有衙内出来恭敬的迎接,“将军府的贵人踏足,不知是有何事?”
江云月道,“我大哥的佩剑遗失了,兴许是被人偷了,故此来京兆府报案。”
那衙内表情有点僵,“是这样,我们确实寻到的了令兄的佩剑,不过目前还牵涉到旁的大案之中,无法立即归还。”
江云月故作不知,露出惊惧之色,捂着嘴惊呼,“呀?怎么还会有大案?严重吗?”
那衙内见江云月害怕,也不好再多描述细节,只是说,“昨夜里出了桩命案,令兄的佩剑不巧落在了现场。”
“天呐,命案,是、是死了人吗?我大哥不会有事吧?命案……他……这可怎么办?”江云月语无伦次,急得似要哭了。
养在闺阁里的贵女们,连出门的机会都少,哪里听得了命案这等大事。
接待的衙内心中懊恼,他还是说的太重了。
连忙再多解释了几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