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这宫里,什么样两面三刀的戏精郑贵妃没见过。
可江云月明明先头生猛的好似疯狗,转头来装这小白兔,却还半分不见违和的,郑贵妃却还是感到大开眼界。
意识到江云月的举动背后的意图,郑贵妃毫不意外的被狠狠的恶心到了。
想用苦肉计来借机生事,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难道江云月真的会以为,临安帝能够为贵妃掌掴自己,而惩戒于她吗?
就算是真打了又如何?
郑贵妃身为贵妃,又是长辈,确实有这个权力。
想明白了自己被传唤来的理由,郑贵妃心中大定,端回了贵妃的架子。
宋毓景沉着脸,被江云月轻轻扯了扯,“皇叔,多谢您,我没事。”
高公公瞧着也一同安抚道,“穆王殿下,您今儿也辛苦了,不若到偏殿坐坐,待江六姑娘面圣之后,再送她回府?”
宋毓景见江云月用力的点头,便不再多言。
“过会再见。”
江云月低声的嗯了。
郑贵妃听着两人互动,越发厌恶的冷哼一声。
还未成婚便黏黏糊糊的勾搭着。
是她以前没瞧出来,还当江云月是个心思单纯的,这才不介意她蠢笨。
原来江云月不仅是
个胆大包天的疯子,还是个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
郑贵妃这会儿,突然不后悔失了江云月这个儿媳妇。
她儿宋轶修若是娶了这么个坏事精,才是麻烦事呢。
至于眼下情况,郑贵妃还当真是半分不惧。
她是算计了江云月,可谁让康昭仪胆敢中间又横插一脚,意外帮自己顶了缸。
临安帝已经为那间害人的偏殿,惩戒了康昭仪母子。
江云月若是再以此攀诬,郑贵妃有的是理由反驳,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般思量着的,郑贵妃跟江云月一道儿临安帝宣进去时候,郑贵妃还是高昂着自己的脖子,与边上瑟瑟发抖的江云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御书房里,临安帝没有坐在案几后,而是随意的坐在了小榻边。
见过礼之后,郑贵妃先行发难,“圣上同时唤臣妾与江六姑娘,可是责怨臣妾?”
临安帝无奈道,“贵妃何必跟小辈置气,江小六应了颖儿的邀请来宫里玩的。
你打伤她的脸,叫她今后还怎么跟其他小姑娘相处?”
“我……”郑贵妃气结,扭头看边上低眉顺眼装柔弱的江云月,便知道哪怕眼下自己说一万句冤枉,临安帝都不会信。
她倒是想
狠狠抽江云月这个小贱人,竟然敢用簪子抵在她脖子上威胁她!
郑贵妃入宫十多年,还从未受过这样大的屈辱。
她都没有惩戒江云月冒犯,江云月竟然还敢倒打一耙冤枉她。
郑贵妃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怒意,她知江云月定然等她发作,这才好引出自己的算计。
她才不会叫江云月得意。
“没错,是我命人打的,江六姑娘区区臣子之女,却出言冒犯我,我不该打吗?”
临安帝越发无奈,“江小六父母都不在身边,是缺了些规矩,你怎么的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江小六都要嫁阿景了,你这个做长辈的,要拿出嫂子的气度来。”
能做到贵妃之位,郑贵妃在临安帝心中自然是有分量的,便是不满她行径,语气都还是以哄为主。
只不过他就跟得了遗忘症似的,忘了郑贵妃与他的儿子,先头才求娶过江云月。
也半分不提郑贵妃为难江云月,兴许就是心中不平衡这一点。
临安帝故意不提,郑贵妃也不会活腻了硬上赶着触霉头。
“是,圣上教训的是。”郑贵妃委屈真没法说,几乎要憋死她了。
临安帝又对江云月招手,“江小六你来,郑贵妃本心
不坏,她是长辈,管束于你也是正理,你可心中别有怨气。”
江云月笨手笨脚的跪拜,礼仪一塌糊涂,憋着眼泪应下,“都听皇伯伯的,贵妃娘娘吩咐,臣女心中不敢有怨。”
“还皇伯伯呢?你已与穆王定亲,日后你需叫我皇兄了。”临安帝笑,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拿出了十一万分的耐心,抚平两人关系。
他道,“日后你与穆王成亲后,便安安分分的过你们的小日子便可。”
江云月飞速的偷眼去看郑贵妃,那眼神又惊又惧,别有深意。
郑贵妃心中咯噔一声,连忙道,“穆王与江六姑娘郎才女貌,是命定的好姻缘。”
上回替嫁之事发生后,临安帝不知怎么的便开始防备宋轶修。
很多事可以想,可以做,却不能放在明面儿上来说。
自然不能提先头宋轶修求娶江云月,是图谋镇国将军的权势。
临安帝果真满意的笑起来。
两头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就算结了。
“瞧瞧,还是贵妃你跟朕心意相通,江小六跟咱们阿景才是最为相配的。”
江云月竟然也跟着舒了口气,面上的为难跟惊惧淡了不少,仿佛有了临安帝这句保障,她就太平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