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镇国将军府的六姑娘吧,你也一道儿来!”女子没好气道。
江云月行礼,“见过念嫔娘娘。娘娘您便是不吩咐,事关八殿下,江六不放心,也得跟着去瞧瞧的。”
念嫔表情有些微妙,八殿下眼看着不好,旁人都是有多远躲多远,这个江六姑娘倒好,上赶着凑?
就不怕八殿下的母妃康昭仪迁怒她?
前世里,江云月进宫也是遇到了这两位小殿下拦路。
那时候她已经是安王妃了,七殿下同样愤怒,跳脚羞辱了她好些话。
八殿下那个熊孩子更是跑来推她。
江云月不敢还口,更不敢躲,任由八殿下挂她腿上拉扯了半天。
后来她去了郑贵妃宫里,才坐了不到两刻钟,就听说八皇子腿断了。
那时江云月已经饮下了不少酒水,感觉不适,郑贵妃本说要亲自送她去偏殿休息,被这一耽搁,只能另外命人送江云月去。
江云月仔细回忆了当时的状况,按理说郑贵妃是安王的生母,没道理把明媒正娶且家世显赫的儿媳妇给旁人糟蹋。
也就是说郑贵妃确实是想在宫里撮合她与宋轶修的。
那么后来出了那么大纰漏,江云月失身给旁
的人,那其中定然是有别的缘故。
过去她没机会进宫,进宫后也只遇到了八皇子这么一茬儿怪事,那问题大概率是出在了八皇子这事上的。
江云月想要弄清楚前世糟蹋过自己的凶手,自然是要先弄清楚八皇子受伤的蹊跷。
跟着意外卷入的念嫔,江云月一起去了康昭仪的景阳宫。
康昭仪是宫里资历最老的人,也是大皇子与四公主的生母,她尚在太子府时候,就跟着临安帝了。
反倒是景阳宫的主位良妃,是临安帝称帝后选秀入宫,比康昭仪年轻了起码二十岁。
请太医看过后,发现八皇子的小腿骨折了,难怪哭的那般凄惨。
出了这般大的事情,良妃也不敢做主,立即派人请了中宫皇后来。
如今的沈皇后更为年轻,入主中宫不到五年,乃是临安帝的第三位皇后。
沈皇后面相还有些稚嫩,坐在一屋子年龄相差极大的嫔妃之间,反倒像是最小的晚辈。
她努力拿出了皇后的威仪,询问起了经过。
“听闻八殿下伤着了,来人说清楚经过。”
康昭仪也在场,抽泣声立即拔高了几分,可江云月不等她开口,自己率先一步上前。
“皇后恕罪,让臣女来说吧。”
沈皇后有些惊讶。
宫里最是讲究规矩,这后宫里满都是如同尺子一般量过的人,说话做事都是拘谨,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她还是头一会儿见到江云月这般大胆的人。
想到临安帝之前对江云月的纵容,沈皇后这才忍住了心中古怪的感觉,点头允诺了,“那你便说。”
康昭仪投过来愤恨的目光,可既然做了那哭泣母亲的形象,现在也不好甩了帕子翻脸。
江云月众目睽睽之下,只当没瞧见那若有似无的眼神。
朗声说道,“我接了三公主猎狐宴的帖子,想着早些进宫来,走到御花园假山,便被七殿下与八殿下拦住了。”
沈皇后抬眼扫了下良妃位置,看到被良妃拘在身边的七殿下,动了动嘴,没有开口。
江云月便继续说,“两位殿下同臣女开玩笑,八殿下便被臣女提着衣领挡着了。
这时候两位殿下的宫人赶来,臣女将八殿下交还给了宫人,谁想八殿下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臣女吓得不行,当时那位置偏僻,也不见两位宫人去寻旁人来,便做主请身边婢女去求援,遇到了念嫔娘娘。
后来事情大家都
知道了,臣女跟着来了,才晓得八殿下腿伤着了,这可太让人揪心了。”
一时间场面无声,沈皇后抬手,似是想扶额头,又硬生生忍住了。
她望向良妃,“良妃,七殿下,江六姑娘可有虚言?”
良妃迟疑着开口,“我儿顽劣,他……”
七皇子挣脱了母亲,大声道,“你这女人,怎么不提威胁我八弟的话?”
良妃连忙伸手捂着了七皇子的嘴,“怎么说话这般无礼,这是穆王妃,是你小婶婶。快同穆王妃道歉!”
江云月摆手,“良妃娘娘不要拘着七殿下,他是小孩子不懂事,我怎么会怪罪。
您不如先听他说清楚当时情况,弄明白了八殿下是怎么受了伤比较重要。”
良妃面上闪过难堪,却还是送了七皇子。
康昭仪抹了抹眼泪,上前一步对江云月虚行一礼,“八殿下年幼无知,若是言语上冲撞了江六姑娘,臣妾这个做母亲的,还替八殿下道歉。”
如果江云月没有先提小孩子论,那康昭仪这一句道歉,足够把江云月架在火上烤。
可如今,她这话却有些发难前的咄咄逼人了。
康昭仪抬头,直直的看向了江云月,“不知道江
六姑娘同八殿下说了什么话,七殿下所谓的威胁又是从何而来?”
七皇子抢先道,“这个女……穆王妃她说了,要是敢踢她,八弟腿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