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原本江沁瑶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新屋子里摆的竟然全是御赐的珍品。
也就是将军府,江镇北的功绩斐然,御赐的东西一大把,才能给江云月凑出整整一屋子来。
特别是入门那面翡翠的寒江垂钓九折大屏风,只恨不得写满了“昂贵”二字。
姑且不说这大冬天的,给她放石头屏风,还是寒江垂钓,那股子扑面而来的冷意是不是合适。
单是那御赐的东西,不止是贵,还有象征意义,正常人家谁敢日常用啊。
若是磕了碰了弄坏了,往大了说,那可是藐视皇威的大罪。
江云月哪里看不出这里头的算计,心中不由的冷笑。
别人用不得,她怕什么?
她要是知道御赐之物的含义,还做事晓得瞻前顾后,那临安帝才该担忧的睡不着觉。
御赐又如何,该用就用,若谁拿这个来攻击江云月,那就更好了。
江云月她可是被二房养废的傻姑娘,分不清好赖的。
责问她之前,不如先问问,是谁故意拿了这些个好东西给她的。
迁了新院子后,江云月用度标准直线上升,提了不知道几个度。
最好的银霜炭,放了三个火盆,烧的她屋里都穿不住棉衣。
连晚膳的饭菜,都是十六道菜,也不管她现在是不是个卧病在床的,那大鱼大肉燕窝鲍鱼的给她上,琳琅满目的菜品铺了一桌子。
江云月晓得二房是故意捧杀她的,以为用这种方式,会让她忐忑不安。
前世她曾贵为中宫皇后,更高规格的待遇都享受过,这等子生活用度还吓不到她。
拥有大将军父亲、富商母亲的江云月,本就该拥有现在的生活。
她不但享受的心安理得,还决定继续“病”下去。
只是补足了她生活用度,还不足以让江云月满意。
二房那边,二夫人听着婢女的汇报。
“晚饭她吃了,没有忌口?还有给她屋里那么多东西,她也没点反应?”
二夫人贴身那边胭红汇报道,“看着撤出来的菜品都是动过的,期间翠微姑娘还要了瓶陈年花雕,也喝了一半。”
二夫人咬牙切齿一拍桌子,“胃口这么好,哪有快死的样子,那死丫头果然是在装病!”
一想到江云月只是装了个病,就讹到这么多东西,二夫人又开始肉痛了起来。
连她屋里都没布置的那般奢华,一个商户女所生的小蹄子,她怎么配?
“不行,我要去看看她,不能这么便宜了
那死丫头,韵儿你同我一道去吧!”
江韵涵正在思索什么,被二夫人打断,她皱着眉头问道,“听说爹去求了穆王,要给六丫头找太医,太医来过吗?”
二夫人点头,“来过啊,进屋看了眼,不到一炷香就摇头出来了,什么药都没开。”
她醒悟过来,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装病连太医都能瞒过?”
江韵涵凝重的点点头,“阿爹既然托了太医过来看过,那就坐实了六丫头病情。
咱们现在去拆穿,反而落不到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二夫人迟疑。
“什么?”
“六丫头那晚,就是被穆王护着的,至今还安排了个武婢给她,会不会是……?”
二夫人给了女儿一个暗示的眼神。
江韵涵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母亲您但凡见过穆王爷,就不会问这种问题。
穆王爷不问朝政,又深得当今圣上宠爱。
王爷那么多,就穆王这一个亲王,有无召还能来去自如的特权。
母亲,您难道觉得六丫头还能驱使的了穆王爷,包庇她吗?”
“驱使不至于,我只是担心,那死丫头有几分姿色,会不会暗地里使手段勾搭上穆王。
不然穆王爷
怎么处处同我们作对呢?”
江韵涵都听笑了,“母亲,你真觉得六丫头倾国倾城到这地步?
她连安王都没迷住,穆王怎么可能看的上她?
倾慕穆王的高门贵女有多少,当年乐安郡主的长女,都差点为穆王而死,可见他动过凡心吗?”
江韵涵算的上是穆王的同龄人,她仅比宋毓景大一岁。
待字闺中的时候,江韵涵也曾倾慕过这位清隽高雅的少年王爷,不曾嫌弃他先天体弱。
可当时爱慕宋毓景的少女那么多,比江韵涵身份更高的都有,穆王却谁都没看中。
如今江韵涵已嫁为人妻,生儿育女,那宋毓景依旧孑然一身。
即便穆王身子骨非但没有调理好,反倒每况愈下,连腿都废了,可那依旧是江韵涵曾经高不可攀的王爷。
若说这样谪仙不惹尘埃的清贵君子,会恋上大房那个空有张脸蛋的六妹妹,江韵涵那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被长女这么一说,二夫人也觉得自己猜测有些离谱。
“那我们还去不去看她?”
“去啊,不去怎么从她口中打探虚实,问问她到底想要什么?”江韵涵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颜色。
上次交锋,她被摆了一道,这次她到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