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蠢!”萧靖尘骂道,“凭你爹的兵权,只要你待在镇北王府,这辈子都无人动得了你,你却偏偏巴巴地跑来上京。”
“嗐,这不是为了你?”盛铭扬突然不正经起来,笑眯眯地道,“你说我爹要是知道我是为了你才离家出走,会不会觉得,我喜欢男人,有龙阳之癖?”
萧靖尘瞪了他一眼,早就习惯了他的不正经,没想到竟然还有更离谱的。
“说真的,接下来太子只怕是要想法子对付周念了。”盛铭扬难得正经起来,“你可想到如何应对了?”
“萧靖初的手段就那两样。”萧靖尘冷笑道,“等着瞧就是。”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个医馆?”盛铭扬突然换了个话题,“我现在那个医馆,已经不安全了,萧悦只要知道,她会经常去的,若是被皇上的人知道了,他可是会用我来威胁我爹的!”
“在你眼中,萧悦就是如此不知进退?”萧靖尘瞥了他一眼,“她很清楚这些,不会去找你。”
旁人或许他不了解,可一起长大的萧悦,他是很清楚的。
她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
俞王虽然宠爱她,但也会给她讲很多朝堂之中的事情,所以她并不是不懂。
他这话,让盛铭扬突然怔住。
这么多年,盛铭扬都是被萧悦追着跑,似乎从来没有试着去了解她。
想起那日萧悦决绝离开的背影,他突然心情烦躁,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替你担心了,我医馆还有事,先走了。”
目送着他离开,林蔚便回来了,告知萧靖尘,太子方才进宫了。
萧靖尘手中的鱼食再次撒入湖水中,他冷声道:“鱼既然咬钩了,便让他咬得更深些,禁军那边安排一下。”
皇宫,书房。
萧靖初躬身道:“父皇,这件事拖不得,今日萧靖尘他敢威胁禁军,他日就敢直逼皇宫。”
“你以为朕不知道?”皇帝萧云鹤冷声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父皇也知道,这次是他是为了周念那个丫头才会去刑场。”萧靖初神秘兮兮地道,“只要我们拿捏住了周念,就能让萧靖尘乖乖听话!”
这么多年,为了抓住萧靖尘的把柄,他做了多少努力,往卫王府安排了多少细作。
可卫王府及萧靖尘本人,就像是一块铁板,根
本没有他能下手的地方。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萧靖尘的软肋,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周念?”萧云鹤蹙眉,分明是不信,“这么多年,朕从未看到过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那日去刑场,不过是朕要处置他的人,他可以挑衅朕的权威,与周念那丫头有什么干系?”
“父皇不知,萧靖尘可是几次三番都对她十分维护。”萧靖初走近了些,低声道,“难道您忘了除夕那日的事情了?”
萧云鹤沉默,他想了想那日除夕的事情。
萧靖尘有意去羞辱周念,萧靖尘却为了她,险些与他们当着朝堂的面便打起来。
当时他以为这只是萧靖尘在跟他示威,完全没料到这件事是因为一个女子。
毕竟皇权之争何其残酷,谁能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见皇帝沉默,萧靖初上前道:“父皇,您要相信我的话,只要掌控了周念,就能掌控萧靖尘,以后我们想要他死,也就容易了许多。”
“你想怎么做?”萧云鹤瞥了眼自己这个蠢儿子,“一个女子,你如何掌控她?”
“儿臣如今可还没有太子妃呢。”萧靖初笑道,“如果
将她嫁给儿臣,她便在儿臣手中,何愁萧靖尘不听话?”
还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竟是如此,萧云鹤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周念若是嫁入太子府,就不是萧靖尘的人,他怎会被别人的女人拿捏?
他忍不住掐了掐眉心,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脑子,又一次刷新了认知。
“皇上。”内侍在外低声道,“顾少卿求见。”
“顾云瑾?”萧靖初疑惑地问,“他来做什么?”
“顾大人说,他有要紧的事情要告诉皇上和殿下。”内侍回道,“紧急求见。”
沉默了片刻,萧云鹤实在是不想听自己这个蠢儿子再说什么,没用的废话,便示意内侍让顾云瑾进来。
顾云瑾缓缓进入,单膝跪地道:“臣顾云瑾,给皇上、殿下请安。”
“有何要紧之事?”萧云鹤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非要此刻进宫?”
“皇上,卫王在刑场挑衅皇权。”顾云瑾淡淡道,“臣作为顾家之子,一向以皇上和殿下马首是瞻,对于这件事,臣有本要奏。”
他双手将奏折交给内侍,转呈给皇帝:“臣要弹劾卫王,藐视皇权之罪!”
顾云瑾本就文武双全,写的奏折声情并茂,看得皇帝也忍不住生起气来。
看完之后,萧云鹤好险忍住,没将那奏折直接扔到地上。
萧靖初接过奏折,也看了几眼,就忍不住气得道:“顾大人说得好,这卫王如此挑衅父皇,实在是恃宠而骄,若是不严惩,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