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之前给俞王传了封信,让他今日在朝堂上向皇上请求,让她回去。
俞王宠溺萧悦,不仅如此做了,而且声泪俱下地说自己的女儿是如何被秦嬷嬷这个刁奴吓得夜夜失眠。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皇帝就这么一个侄女,自然是偏爱的。
“皇上恕罪!”秦嬷嬷还想要做垂死挣扎,“奴婢之前教导所有人,都是如此严厉,并非对任何人有徇私。”
“住口!”皇后忍不住斥责她,“你这意思,难不成是说皇上偏私?”
她先皇帝一步训斥秦嬷嬷,便要将皇帝的嘴堵住,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偏爱萧悦。
奈何,皇帝不吃这一套,今天朝堂上俞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贵人父亲磕破头的样子,均在眼前。
皇帝此刻心烦意乱,再加上自己失去了一个十分期待的孩子,他冷声问道:“说,贵人之死与你可有干系?若你自己说,朕倒是可以给你全族留个全尸!”
秦嬷嬷身子一震,她慌忙趴下去,想要张嘴辩解,试了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
害死未出世的皇子,秦嬷嬷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皇上是不会绕过她的。
可她的家人是无辜
的,她看了眼皇后,企图让皇后救她。
皇后躲过她的目光,看向旁边的皇帝:“皇上,不能朝堂上他们逼迫,你就给他们个交代,这些老臣倚老卖老,早该整顿……”
“闭嘴!”皇帝不耐烦地抬手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若是还想要你的皇后之位,就亲自处置了她!”
皇后跌坐回原位,眼中再也没了方才的光亮。
她知道,皇帝这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给她留着脸面,如果她还执迷不悟,只怕自己就要被当众处置了。
“来人,将这个刁奴带去天牢!”皇后摆着手道,“抄家……灭族!”
闻言,秦嬷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求饶,奈何禁军进来时,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任凭她挣扎也无济于事。
秦嬷嬷被拖走,秦梦予吓得身子不住地抖着,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秦梦予?”皇帝盯着她,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的后背戳穿,“秦嬷嬷之事,你可有参与?”
“臣女没有。”秦梦予断然道,“请皇上明鉴,臣女当时只是被秦嬷嬷蒙蔽,她让臣女将周念带去那间屋子,臣女根本不知道那是哪里。”
皇
帝这话原本就是给自己,也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
所以秦梦予这么说,正合他心意,他冷声道:“念在你年纪小,不懂分辨是非,朕便饶了你这次,收拾东西回去禁闭,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迈出府门半步!”
“谢皇上恩典。”秦梦予是个机灵的,闻言立刻就谢恩,“臣女告退。”
待所有人都离开,屋里只剩下帝后二人。
皇帝盯着皇后那张平淡的脸颊,冷声道:“好好做着你的皇后,别再给朕节外生枝,否则……废后也不是不行!”
说完,皇帝拂袖离开。
皇后身上惊出一身冷汗,想要起身恭送,可腿软脚软,根本站不起来。
看着椅子上虚弱的皇后,周念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原本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她以为皇帝即便是来了,也会将这件事交给皇后重重处罚。
秦嬷嬷死她是猜到了,却没料到竟然是被灭族。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前朝今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三人从凤仪宫出来之后,周念问萧靖禾:“可否让青青去打听一下,今日早朝发生了什么事。”
“好。”萧靖禾没有丝毫犹
豫,立刻吩咐婢女去办,“你是觉出什么不对劲?”
“就是觉得,皇上不该这么生气。”周念淡淡道,“也不该这样处置秦嬷嬷。”
“难道是我爹心疼我,不仅自己求皇上,还鼓动其他朝臣?”萧悦蹙眉猜测,“不然怎么会这样?”
三人各自猜测着各种可能,一起回到住的地方,等着青青打听回来的消息。
青青很快就回来了,带来的消息是,今天早朝,贵人的父亲与好几个官员,请求皇帝找出害死皇子的凶手重重处罚。
不仅如此,御史也弹劾禁军,这件事就算是旁人查不出,禁军也该查出来的,怎会过了几日都没有消息?
皇帝生怕旁人说他是想将这件事压下去,这才会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处置了秦嬷嬷一家。
“那皇上为何要将这件事压下去呢?”周念不解地问,“难道他不喜欢这个贵人?”
“喜不喜欢且不论。”萧悦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她家里有个离家出走多年的兄长,从不与家里联系,旁人不知,我却知道,是萧靖尘的部下,如今还在边关守着呢。”
闻言,萧靖禾也用十分戏谑的目光看着周念
。
周念好似突然脑袋转不过弯来了,看着她们两人问:“这话什么意思?”
“你怎么关键时刻就蠢了呢?”萧悦一副好笑的样子,“贵人的兄长是萧靖尘的部下,那么她的父亲会在朝堂上联合那么多朝臣上奏,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