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染干笑两声:“我开玩笑的,今天遇到的破事真多,困死我了。”他立刻打了两个哈欠。
“等任务结束回去了,我一定要大睡特睡一天。”
这么一折腾,现在估计已经凌晨了,季无染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皮很沉,昏昏欲睡,大概是困到一秒钟能入睡的程度,他终于在撑不住困意的时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了花玄青的大腿上。
花玄青听着身旁少年平稳的呼吸声,他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放的很轻。
他单手触碰季无染的发顶,像是在抚摸什么无价的珍宝,他修长的手从青年头顶的发丝到眼尾再到柔软的唇,每一寸肌肤他都爱不释手。
可接下来花玄青却草草收手,点燃了一根烟,他鬓角的长发被撩至耳后低头时不会碰到青年睡熟的脸,唇中烟吐出来时花玄青会刻意抬头,如此反复的动作直到他手里只剩烟蒂。
花玄青抱着睡得正香的季无染回到旅馆的房间时已经很晚了,再等上那么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一夜无梦。
“嗯——几点了?”
季无染慢悠悠从床上醒来,陌生又熟悉的房间他刚睡的脑袋重新启动成功以后才认出来,他钻出被子伸了个懒腰,空调一直开着,卧室里保持着凉爽的温度。
“睡醒了?刚好是午餐时间,吃的我放在桌子上了。今早二阶堂氿姬已经派人将凶镜送过来了,我们这次的任务算完成了一大半。”
“唔…?拿来了,快给我看看。”季无染从卫生间探出头,嘴里有牙膏含糊不清说道,“在哪里?让我长长见识。”
花玄青笑道:“不急,放在那里跑不掉,你先好好洗漱吧,等会边吃饭边谈,还有一些事情要好好商量一下。”
“好。”
话都说到这了,季无染飞速回到洗脸池前三下五除二的吐掉了嘴里的牙膏沫,再用清水冲洗一下面颊,连头发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坐回到了餐桌前,好奇打量桌子上摆放的东西。
花玄青看他来了直接将最里面的黑盒子拿过来放在他面前,简单介绍了几句。
“伴生魂镜其一凶镜,你可以尝试触碰它,看看能不能感受到它涌动的灵界能量。毕竟它可是您的母亲创造出来的法器。”
季无染咽了口面包,听到“母亲”二字,立刻抬起头眨了眨眼,手里的面包都变得索然无味了:“我母亲?啊…前世的母亲?”
肯定是季麟的母亲了。只在季无染的记忆里只有幼时他们全家遭遇不测,残酷无情的大火吞没了他们曾经温暖的家,父亲和母亲舍命将他护在怀中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
只是那个时候他实在是太小了,父亲和母亲的脸都已经开始模糊了。
想到这,季无染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每当过节时看到其他小朋友一家三口出去玩时他也会羡慕,会想躲起来抱着膝盖痛哭一场,可他不能。
因为在他短暂又久远的记忆里,他清楚的记得他的母亲曾温柔抚摸他的额头,告诫他。
“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妈妈永远相信,阿季以后无论在哪里,去做什么,都会做到最好。
阿季一直是妈妈的骄傲啊。”
回忆戛然而止,季无染藏起心中的感情,垂眸安静听花玄青讲他精彩的前世。
“我之前说过,季孟将军会在灵界的冥府接应我们送去的灵,魏夫人便是打开了这条通道的人。伴生魂镜是她与天道立下和平契约时抵押物品之一,之后被天道随手丢掉了,现在成了我们的工具。”
季无染听完后沉默了一下道:“你知道他们签的什么契约吗?”
乍一听感觉有哪里怪怪的,季无染一时半儿还真说不上来,他又没有那段记忆,只能听花玄青一概而论。
“不知。”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花玄青不再温柔的笑,语气忽然变得认真,“无染,你最不应该怀疑的人就是我。你失忆了,对我来说确实的好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我永远忠于你。”
这话换成别人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告白什么的。季无染坐立不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花玄青的认真。
“我知道了,我随口说说嘛,你要想害我还需要等那么久吗?鬼门那晚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季无染将目光投放在了凶镜上面,酒红色的外框包围在铜镜的四周,菱形的边角下是红绳缠绕的五枚铜钱,共有三条,两短一长,最中间的长于两侧并且尾端系了一个铜制的铃铛。
脸季无染真的没有误会他,花玄青才放软了语气,“用现代的话来讲,季老将军和魏夫人是两位优秀的家长,要不然怎么会教出麟这么优秀的孩子,不过具体怎么看他们还是等您恢复了记忆之后再做定夺吧。”
季无染点点头。
确实优秀,组织反抗天道什么的,小说都不敢写的那么玄幻!
“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恢复记忆。”季无染耸耸肩,咬了一大口面包把嘴里塞得满满的。
“为何?”
“无事一身轻,你们恩怨情仇太多了,隔几天听一段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让我再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