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他们明明……”
在罗中南等人离开后，凌汐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怒。
“不要管他们说什么，重要的是我们要做什么。”
秦风却对刚刚的事情毫不在意，“换位思考之下，能在执剑人不加解释的情况下，容忍执剑人执掌文明存亡之剑，他们的心胸已经很宽广了，他们背负的风险，是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的。”
凌汐紧咬嘴唇：“我只是……”
秦风：“为了取得胜利，我一次次下令属下的士兵去送死，每一次下达命令的时候，我就明白哪些人是必死的，但为了取得胜利，我一次次这样做了，当然，我可以无愧于心的说，我已经把伤亡降到最低了。
但北方之战，为了所谓的大局，我牺牲了几十万对我信任，把生命交给我的人，没有人认为我做错了，包括我自己，如果我对此感到愧疚，那就是在侮辱他们的牺牲，否定他们的战斗。”
凌汐沉默了。
牺牲，死亡。
在数据报告上，就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每一个战死在沙场上的数字，曾经都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有血有肉，或许他们都有自己的私心，但在他们
踏上战场的那一刻，他们就是为人类而战的战士，将生命交付给了执剑人。
秦风接着说：“既然我牺牲别人，没有丝毫后悔，那么轮到我的时候，我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再说了，这件事情也不完全算是我的牺牲，我也有想要寻找，想要探究的事情，比如，把我当成棋子玩弄的到底是谁。”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带着不算浓烈，却又无比坚定的杀意。
人，生来不喜欢受到约束。
绝对的自由，当然是不存在的，但自由这种东西，本身也可以当做筹码，交换一些东西。
比如安全，比如秩序。
但没人喜欢被人当作棋子。
秦风也不例外。
他可以接受交换，但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一切全都是别人“赐予”，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成为他人。
可最令人绝望的是，如果罗中南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反抗，是否也是幕后之人计划的一部分。
怎样做，才能查明一切，摆脱一切？
秦风不知道。
但他知道，只有时空深处存在答案。
而要寻找答案的同时保全自我，就要做出一些取舍。
感受到秦风的决心，凌汐只能答应：“好，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
相信你。”
“光相信可不够，说不定我还要你力量来救我呢！”秦风笑着说，“下一次开启时空传送的时间就定在一年后吧，我也要趁机准备一下，就算知道反抗可能顺从敌人心意，要我坐以待毙，依然是做不到啊。”
凌汐：“要我怎么做？”
秦风：“首先，我们需要更好的武器……”
……
十天之后，秦风在青州医疗中心找到了隐姓埋名的秦仙儿，两人之间有感应，寻找起来也不费事。
“主人。”
秦仙儿对秦风很恭敬。
毕竟她的生命，就是秦风赋予的。
看着绝美少女顺从的样子，秦风失望轻叹：“过去我一直担心你不受控制，可现在我却更希望，你能脱离这种先天影响，可以反抗我，甚至尝试杀死我。”
秦仙儿迷茫了：“可以主人没有想死啊！”
她不明白，主人不想死，为什么却期待自己能杀死他。
秦风：“我希望你能理解。”
秦仙儿低落应声：“是。”
秦风一指点在秦仙儿眉心：“我本以为，你作为实验体和创造生命，是很可悲的生命形式，却没想到我跟你竟然差不了多少，现在，我要你和我一起寻找斩断这束缚的方法，时限
是一年，同时，我需要一把剑。”
……
雪域高原，天池。
姜妍和姜悦做完作业，准备去收拾一下刚抓的妖兽，发泄一下人在末世还必须写作业的郁闷。
秦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们身后。
“秦风哥哥！”
两只小萝莉立刻扑了上来。
她们都很聪明，知道能被秦风收留是多大的幸运。
虽然秦风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们相处了，但她们更知道，秦风习惯在战争大规模屠戮之后，不让自己浑身杀气的样子碰到两人。
相处的时间少，是因为秦风杀戮太多了。
抚摸着两只小萝莉的秀发，秦风也觉得心灵一片宁静。
当初是没办法，才决定收留两人的，不过在长期的相处中，秦风也渐渐将两人当成妹妹看待。
她们的实力不算强，但对秦风的意义却不是实力决定的。
长期的战争，杀戮，一次次突破底线的实验，让秦风在旧时代塑造的道德观经历了一次次的冲击，如果她们还提醒着自己，秦风几乎都要怀疑，自己能不能保留下来哪怕一丁点人性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帮忙。”
沉吟了片刻，秦风还是说出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