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气派金碧辉煌,却带点压抑的宫廷,那名掳走李桦南的黑衣人跪着回话,宫殿里坐在次座的女子,一脸不可置信,重复地又问了一遍:
“她真的抓起了那条死蛇?还…还大笑?”宫里的贵人惊讶不已,身体不自觉向前倾去。
“是!”黑衣人低低垂头,尊敬回话。
这一次轮到那名坐于主位,穿着玫红宫服女子欣然而笑,声音清脆,如叮叮咚咚击打美玉清脆,声声沁心。
她摆摆手示意跪着的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顿了顿,迟疑的开口问:“主子,那,还要不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主位女子细长手指一扬,娇嫩红唇微翘,上唇黑痣没入口中。声音溢满掩饰不住的快意。
“不必,她如此活着,比起她死,更侮辱顾彤炜,贱人,还端风明月?哼!现在的你,该如何与明月争辉啊?哈哈哈哈。”
黑衣人得令,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坐旁位另一名女子,皱眉沉思,声音低沉:“她会不会是装的?”
“装?”语带讽刺,“她从小众星捧月,端庄大气,端着是那风骨比命重,她死也不会让一缕发丝凌乱的人啊,怎么装…?”嘴角一挑,讥讽掩不住低声反问道:“她愿死也装不来他刚描述的…那种人啊,呵呵呵。”
旁位女子回想起那位皇后平时作风,也是,觉得不可能。
“而且…”主位女子掩嘴轻笑,“她最怕蛇类,这天生反应做不得假,你听到,那位云端皇后会捉起死蛇玩?还鸡叫般笑?非疯子,可做不出来喔。”
“对……她真疯了。”
明月高照,真是好天气。
内室两名女子可是笑得极欢。
而在缪神医药庐里,气氛压抑,这林子虽大,但是已前后搜查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那群刺客的踪迹。
怎么会?朕一次次失去炜儿,朕就这般无用,连心爱女子都无法庇佑吗?昨日还是我俩大婚之日,朕与你还没有喝交杯酒,你就…是谁?谁是那只黑手?
冷酷盯着跪一地的无用之人,皇帝玄晟咬牙,愤愤闭上双目,再度睁开,眼里含着阴狠,这班废物是指望不上,人给掳了,却一个人也没抓住,先帝在位的腐败沉珂已至此了,一声轻叹,似呢喃:
“灭一,杀!”
一道黑影闪过,只嗡一声剑鸣,一息,地上再无立起之人。
玄晟自椅而起,黑色描金龙靴子,闲庭信步,负手而出,眼里寒意兆兆。
“缪神医留,余,灭!”
“是!”
“还有,皇后已回宫中修养,丝发不损。只是皇后爱物被歹人拿走,三日内无瑕寻回,可懂?灭一?”
那道黑影隐入黑暗,只留下一声。
“是!”
呜呜呜,呜呜呜,夜半女鬼哭声起?
打更的刘大叔吞咽一下口水,眼角偷偷向那破旧敞开的大门瞄去,只见里面森森阴色,黑漆中投出的黑幽如一只只鬼手。
他不敢再蹉跎,跌跌撞撞奔出这鬼庄范围,以往路过也没有今日这般鬼泣声,七月近了,最近得绕路躲过才是。
里面的呜呜呜悲戚哭声的主角,正非常努力地,左右摇晃着扎成粽子的脚,大腿上的麻绳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松动,有戏,眼里冒出希望之光,配合嘴里的呜呜呜低鸣,更能将气势和动作,完成得更统一,更能让一切变得有可能。
她是不知道她这样的声音动作,更像一个无助的弱女子在绝望中挣扎。
她不管了,不管被反手绑在掉漆柱子上的手腕,不管手腕因为她不断扭动而刺辣辣的疼,她这时就如一个脑子有抽的傻子一样,相信了电视里,女主努力挣扎下一定能逃脱的迷局里。
她忘了,她太相信电视剧情,谜之自信,没想过,脚逃脱了粽子命运后,她身上和手腕那条粗粗麻绳…要用逃脱了的脚去解开吗?
反正这时候她觉得是逃跑最好时机,把她掳走的黑衣人,走了很久,没有手表,她是不知道是多久,反正有一段时间,她折腾得快无力了,正在歇着,突然感觉到一阵风…
一股浓浓酒味出现,转头,看见一个背光的头,和一个蹲下来的人影。
呜~她尖叫了…但是口中塞进去的手帕,让她的尖叫,吃进喉咙里。
“你是谁?呃…你是呜呜?”手里握着圆鼓鼓酒瓶的男子,口齿不清,打着酒嗝,喷出一口酒气,这明显不是那黑衣人。
“呜,呜呜呜”李桦南扭动唯一灵活的头,在努力抬着下巴,眼神示意,解绳子啊,解绳子啊,心里狂叫,最终变成发出呜呜呜外加上一连串摇晃的乱影。
“别,别…呃…晃…”男人盯着那团看不清的东西,背对不太明亮的夜色,更模糊,男人大手一按停那脑袋瓜,“晃得…我头晕。”
好好,我不晃,大侠,大哥,大爷,你快把我解开啊,李桦南美目眨啊眨,泪光都泛滥了。
却等到一句让人更无语的问句…
“乖,呃,”酒鬼打了个酒嗝问:“你…爱我吗?”
鸦~雀无声。
全场肃静……
李桦南静默了。
她不再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