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怎么了?”见想容站住不动,那下人纳闷地问:“殿下就在前面寒厅,三小姐不是有急事么?”
想容脚步踌躇,脸色更加不好,她犹豫地问:“寒厅?是宴客之所吗?来客是……四殿下?”
那家丁点头,“三小姐好耳力,四殿下偶得了一把古剑,来找咱们殿下鉴赏呢。”
想容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哆嗦,她清楚地记得四皇子曾经与步家的女儿订过婚约,虽然那个女儿已经不在了,但两家的关系却并没有恶化,而是一直保持在一种友好的程度之下。眼下,京城异动,明显跟步聪有关,而四皇子却在这时来到了御王府,这说明什么?
她心头一颤,难不成是合谋?
“三小姐?”下人又叫了她一声,疑惑感更强烈。
想容有些慌乱,可还是强迫自己保持相对的冷静,今夜风凉,她在长裙外头是加了薄棉布外衫的。当即灵光一现,干脆地指着自己那件外衫对身边下人说:“你力气大,快,从这外衫下边给我撕一块下来。”
“啊?”下人都蒙了,完全想不明白这凤家三小姐抽的是什么风。可见想容坚持,他也不便多问,只能依然照做。
想容的外衫成功地被撕下一角,她手里握着撕下来的那一块催促道:“带我去见九殿下吧。”
二人进了寒厅时,玄天冥正手持一把宝剑在仔细地鉴赏着,下人到他跟前耳语几句,随即,两位皇子的目光便齐齐向想容投来。
想容从来就不是像凤羽珩那样无所畏惧的人,她性子弱,胆子小,往往都是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之后,还是会临阵怯场。
但今日不同,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在城里看到的那一幕幕,那些重甲巡守,那些不一样的灯
笼。还有她二姐姐突然出府,还是骑马走的,那明显就是去了远的地方,为何这一切都集中在一起发生了呢?
她咬咬牙,主动走上前,在两位皇子面前跪了下来,开口道:“民女凤想容,拜见平王殿下,御王殿下。”
想容的到来让两人都有几分惊讶,只不过四皇子的惊讶相比被黄金面具遮住面貌的玄天冥来说,要更多一些。他打量着想容,好奇地问了句:“凤家的三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容这丫头,说她胆子小,却也是有几分倔脾气,不然她从前也不会几次三番地跟着安氏一起在凤家人面前帮着凤羽珩演戏。眼下京里出事,她明知那股势力定然与她二姐姐和九皇子是相悖的,本就又害怕又气愤,再听到四皇子这明显不怀好意的一问,心气儿便也上来了,当即不客气地回道:“九殿下是民女的姐夫,民女到御王府来,平王觉得有什么奇怪吗?”
她这话一出,玄天冥“噗嗤”一下就乐了,“不错,也不枉你二姐姐教你一场。”然后也看向玄天奕,“本王家事,四哥也有心思过问一番?”
玄天奕摆摆手:“九弟说得哪里话,既是家事,本王自不会过问半分。”
玄天冥唇角一挑,邪笑扬起,也没再说什么,走上前亲自把想容给扶了起来,然后问她:“来找本王,可是有事?”
想容用余光看了一眼依然在往这边看来的四皇子,沉了沉心道:“家里办丧事呢,二姐姐是嫡女,走不开,却刚好有东西要给殿下送来,便差了民女走一趟。”说着,将手里那块衣角递了过去。
玄天奕在后头瞅着,没忍住又问了句:“三小姐过来,就是为了送块破布?”
想容点头,“对,就是为
了送块布!”她说布时,语气加重,还抬头看了玄天冥一眼,直到看出他眼里闪出的精光,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又道:“二姐姐说了,这种布料她很喜欢,想让九殿下帮着买些。”
玄天奕冷哼,“县主府上缺下人么?这么点事也要动用一国皇子,你们家县主的架子可真是够大的。”
想容觉得这个四皇子特别的烦人,也忍不住又顶了他:“二姐姐说了,要她心爱的人去买,她才更喜欢。”
这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玄天冥直想乐。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家珩珩培养个妹子也能培养得这般牙尖嘴利。
不过这块布料……他已然明白,想容是在提醒他,步聪。
早在老四到府时他便觉得奇怪,说是得了把古剑想要与他同赏,可老四什么时候跟他如此亲近了?原来,根儿都在这呢。
他接过布料捏在手里,冲着想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扬声道:“三妹既然来了,就在王府坐坐,正好本王也备了些奠仪要给凤家,你便一并带回去。”
想容俯了俯身,应了句:“是。”
玄天冥转头看向四皇子:“四哥且坐坐,本王去给凤府备礼。”
四皇子赶紧起身主动告辞:“天色已晚,本王就不多留了。”
“哎!”玄天冥大手一挥,不容质疑地道:“御王府上还有好酒,四哥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来人--”他提高音量,“把府上的陈酿搬出来,请平王殿下品品。”
他就这么把玄天奕给留了下来,对方到也不急,重新坐回座位上,面色从容地等着下人搬酒。
玄天冥挑了挑唇,带着想容往前院儿走去。直到离开了寒厅范围,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