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回家了。”宁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只会付给你约定的二分之一的工资。这样对你来说应该也不亏,毕竟……你之前通过某种手段得到的利益已经够多了。”
月嫂有些心虚,拽住她的衣角,“小姐,你会投诉到我们公司吗?”
宁苒顺着她说话的方向看去,月嫂的眼睛里居然凝出了泪水,好似自己欺负了她一般。
“不好意思,我会按照正规程序来出处理的。”宁苒将她的手扒拉下来,这点苦情砝码对她来说是没有用的,她又不是那种善良到没有原则的小姑娘了。
所以,任凭月嫂怎么说她家又有孙子要读书,有儿子要买房都是没有用的。
“如果你的儿子和你孙子都要靠你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来养活的话,恐怕只凭我一个人不投诉是没有用的。”
宁苒冷冷说道,这次是她遇人不淑差点害了自家父亲,难道还要让其他需要月嫂的人受害吗?
“我已经投诉了,你不要再多做纠缠了。”宁苒回到病房里,宁国忠已经醒了,眼睛都陷进去很多,消瘦了不少。
“爸,是不是最近我请的这个月嫂克扣了你
的饮食,所以你现在身体状况才这么不好的。”宁苒坐在床沿将宁国忠符起来,看着月嫂问道。
宁国忠艰难地坐起来,点了点头。
“看到了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父亲总不至于去冤枉你吧。”
月嫂见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也不再去争辩什么,收拾好东西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宁国忠日渐憔悴的模样,宁苒忽然鼻子一酸,是她这些时日的疏忽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往后,还是由我自己亲自来照顾你吧。”宁苒想好了,就算把公司的事情放一放,也不能不亲历而为。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便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她自己尚且年轻还有无限可能,而宁国忠失去了苏梅的陪伴已经到了残烛之年,不能没有她。
多天未见,宁国忠心中其实也比较想念自家女儿,他四处张望,然后问道,“我外孙还有女婿呢?”
“爸,你说什么?”宁苒心中又惊又喜,早知道凝国忠这样关心他们就该让他们跟着一起过来。
宁国忠不想再重复一遍,这些日子自己在医院看着的都是一些陌生人,哪里有自己的亲人好。
宁苒掏出手机,“爸
您要是想他们我这就打电话让幕川带着沐沐过来。”
“不,不用了,下次吧。”宁国忠制止了他,不想因为自己一个把所有人都弄到医院来。
宫雪得知了之前所有的真相,曾经大学校园里最配的一对居然没有逃得过偶像剧的低俗情节,男主为了入赘豪门而逼迫着女主打胎。
在这场故事里,她宫雪怎么看怎么就像那个以自身财富威逼利诱的小三。
真是可笑。她明明对于一切真相都不知晓,最后却要无端端地背负骂名。
雨越下越大,宫雪撑着伞在雨里走,她自幼就喜欢雨天,现在把鞋拖了光脚走也是另有一番享受。
她不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去了林深所在的大学外面的凳子做了一夜。
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前面就是她朋友开得酒吧,她打算进去坐坐。
宫雪大学的时候就是她们系系花,肤白貌美大长腿而且还有钱,追她的人可以从南京排到上海。可是她啊,偏偏看不上,偏偏对林深这个寒门小子动了心。
朋友端来一杯鸡尾酒给她,“我的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还会照顾我生意?”
“我不要鸡尾酒,我要威士忌!”宫雪看着他
拿过来的酒,一脸不满。
大学的时候宫雪是滴酒不沾的,聚会的时候最多只能喝个鸡尾酒。
朋友无奈,只好给她开了几瓶,“你注意点。”
宫雪把他的劝阻一股脑甩到脑后,直接拿起酒瓶往嘴里灌。
一个小时之后,宫雪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一醉解千愁这话是真的没错,她现在除了脸红点,脑子不清楚点,也没精力去想其他事情。
“我走了,钱回头支付宝给你。”宫雪过去和朋友打个招呼,对方看她走路抖走不太稳,“你看你这样子,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宫雪推开他的手臂,倔强地往前走。
唉,对方叹了一口气,就知道宫雪的性格是这样的,没心思。
出了酒吧天已经黑了,宫雪被外面的寒风吹着,脑子也清醒了一些。该去哪里呢?她现在也算是无家可归了吧。和林深的家回不去了,宫家更是没有脸面回去。
去二哥家吧。宫雪想起来自己上次去过,宫炎家除了乱点,其他地方还是很好的。
茉莉卡打电话的内容一直回绕在她脑海里,真的很烦。
大概就是走这条胡同,宫雪努力在极度不清醒的
大脑里寻找路的方向,前面那条漆黑的胡同应该就是去宫炎家的必经之路。
她把鞋拖了拿在手上一瘸一拐地朝那漆黑的巷子走进去。
许是酒精的作用,宫雪一边走一边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