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浴室，云兮披上件睡衣，到套间的书房里挑拣半天，也没找到适合教陆锦写字的书本。
最终，她拿着厚厚一本字典回到床边。
陆锦只裹着一条浴巾，双腿垂在床边，仰头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结实地腹肌露在空气中，线条流畅，也不会过分夸张。
云兮多看了几眼。
还挺好看。
为了方便说话，她索性跨坐在了陆锦大腿上，搜到中文声母韵母的表格，把人拉起来挨个教他读：“a……”
陆锦：“a……”
云兮：“o……”
陆锦：“o……”
“……”
云兮没有当妈妈的经验，没有当姐姐的经验，在学校当老师也只是摸鱼让孩子们看电影听歌。
她不知道她这样教陆锦是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她现在看上去其实并不像在教书，而是像调情的角色扮演游戏。
教完拼音只用了半个小时，云兮直接就把手里砖头厚的字典扔给陆锦，语气平淡到无情：“自己学，我会检查。”
陆锦接过字典，单手撑在身后，书放在腿上翻开前几页随意看了看，乖乖点头：“好。”
今晚睡觉，云兮睡得有些冷，因为陆锦没有粘人的贴过来抱着她，而是开着一盏台灯，自己一个人在桌子边坐了一夜。
一早，云兮伸着懒腰抹掉眼角的生理性泪珠，就看到陆锦站在床边把字典递给她，骄傲地抬起下巴：“我看完了。”
云兮条件反射接住字典，看着这本新的像没被翻开过一样的书，抬头：“看完有什么用。”
“我都记住了啊，”陆锦歪了下脑袋，情绪起伏不大，仿佛这种事对他来说稀松平常，“姐姐随便考，我一个字都不会错。”
云兮愣了愣，随便翻开一页，为了挫挫他的锐气，问的有些刁钻：“124页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陆锦甚至连思考时间都没有：“像。”
还真没答错。
云兮连着问了几个问题，陆锦就好像这本字典是他撰写的一般，背的滚瓜烂熟，考他写的字也没有任何错误，只是像极了狂草的“书法”实在让人无法恭维。
陆锦观察着云兮新奇的表情，陷入沉思：“恶魔过目不忘的能力……不是都有吗？”
云兮心跳一紧，随后平淡的笑了下：“哦。”
她并没有这个能力，可能因为她有一半人类血统。但目前，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陆锦摩挲着下巴靠近她，俯身贴近云兮的脸，认真看着她在清晨阳光下明澈干净的黑眸：“姐姐究竟是什么人？”
她有恶魔的力量，却和恶魔不一样。
她似乎不是很了解人类，但又没那么了解恶魔。
云兮本来还算温和的表情冷了冷，但依然笑着，合上字典扔到一旁，抱胸仰头看他：“你说呢？”
陆锦笑意不变，黑发搭在眉角，望着她，依然是纯粹的喜欢：“是我的饲主。”
她不愿意说，他不问就是了。
陆锦伸了个懒腰，不再纠结云兮的身份，转身进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