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憋了半晌，才羞愧地道歉：“我父母惯他惯的厉害，这才养成了有点不着调的性子，但他本性不算坏，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
云兮带着陆锦从公安局离开，她走在前面掏出手机准备打车，心里计划着现在去做什么。
还没来得及呼叫司机，就见刚刚把她送到公安局的顾屿川依然停在门口几步远外的停车位上。
顾屿川余光瞥见来人，放下车窗，目光沉静如水地看着他们二人，没有说话，但云兮知道他的意思。
他既然没走，云兮也没好意思直接无视他，带着陆锦坐上后座。
“麻烦你了，不用等我的。”她抱歉道。
顾屿川目光专注的看着路，笑了下：“没什么。”
和陆锦那种不可一世的懒得说话以及不适应人类社会的笨拙不同，顾屿川是真的话很少，且礼貌优雅。
云兮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家半途路过手机店，云兮拜托顾屿川在路边停了一下，留陆锦在车上等着，自己下车进了店铺。
她想的很简单，陆锦不懂这些，让他跟过去不仅没有用还可能节外生枝。
车上，顾屿川从后视镜观察着陆锦的表情动作，见这少年满脸漠然，只是简单的坐着，气质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随意懒散。
云兮怎么说他来着？
是个孩子，挺可怜的，父母被袭击，就剩下他自己了。
顾屿川抿抿唇，随口一问：“你是她的学生？”
陆锦视线落在他侧脸上，眯了下眼“嗯”了声。
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姐姐不一定怎么和其他人说的，有问题还是少搭腔比较好。
顾屿川一向敏锐，感受着他视线，有种被掠食者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他抿了下唇，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你父母……怎么样了？”
他在试探，云兮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陆锦不耐烦地抬了下眼皮：“我们很熟？”
顾屿川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
空气诡异的沉默。
顾屿川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腹有节奏的点着。
陆锦侧过头看着车窗外，注视着云兮身影最后出现的位置。
云兮出来的很快，不出十分钟，就拎着一个小袋子下了台阶，脚步轻快。
回到后座，云兮被陆锦拉了拉袖子，见他向自己眨眨眼。
她有些不明所以，没管他，向顾屿川笑了下：“麻烦了，把我送到A区景盛小区门口就好。”
顾屿川沉默了一下，虽然挂档开车的动作没有迟疑，但还是稍稍歪头看她：“你要带他回家？”
云兮“嗯”了声，淡淡垂着睫毛摆弄手里新买的手机，明显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想起刚刚陆锦说的“我们很熟吗”，顾屿川到嘴边的担忧在舌尖滚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
这个少年看上去并不像云兮形容的那样可怜。
他是有些担心云兮会被骗，但他现在并没有身份地位管她的事，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云兮放下手机，抬起头：“放心，我有分寸。”
她倒是不怕顾屿川会跟爸妈嚼舌根，他不像那种人。
顾屿川一怔，这种心思被看穿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