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时间只有四十五分钟，云兮选的是一个很短的哑剧。
陆锦连看都懒得看投影一眼，盯着讲台上安静垂眸的云兮看了一整节课，视线都没从她脸上挪开过。
隔了一个过道，刚刚和陆锦打架那个男生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潦草写了一行字折起来，伸长胳膊规规矩矩摆到了他桌面上。
这次没敢用砸的。
陆锦不解，盯着纸看了半晌，才缓缓展开。
上面写着：你不会喜欢云老师吧？
陆锦看了看自己桌上仅有的一根笔，瞅了隔壁那男生一眼，抬手将纸团成球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
那男生讪讪地抿着唇挠了挠头。
看来陆锦还在记仇。
中午放学，同学们呜嗷吵叫的拎着书包冲出教室，陆锦长腿一蹬桌子起身去了云兮办公室。
云兮算着他来的时间，刚好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来，手里拿着车钥匙，眼神飘忽，眉心凝着一丝愁绪。
陆锦拉住她的衣角，喊了声：“姐姐。”
云兮回过神来一般，仰头看他，面无表情的，“怎么了？”
“今天上课有人给我传纸条，我没理他。”陆锦手指撒开她的衣服，说话声音闷闷的，听上去不怎么开心。
云兮微怔，心中开始揣测他说这句话是什么心态。
打小报告？还是觉得自己上课遵守纪律了，需要她夸奖？他有那么幼稚么，一只十八岁的恶魔。
云兮想了想，踮起脚摸摸他柔软的发顶，刚打算夸他真乖，又见陆锦开口说道：“姐姐，我不会写字。”
云兮：“……”
真是了造孽了她这辈子。
“晚点再说这个，”云兮带着他往外走，脚步有些急，一边解释，“我先把你送回去，自己在家乖一点，我有其他事。”
陆锦一双长腿明显走得更悠闲些，有点不满中午要自己待在家，无精打采地开口：“我不能一起去吗？”
云兮看他一眼：“不能。”
爸妈今天中午突然叫她回家吃饭，她要怎么解释自己随身带着个男人？
才走到教学楼外，不远处花坛边的车棚里就传来一声女孩的尖叫，接着许多学生像受惊的鸟兽一般从里面四散跑出，表情动作慌乱。
云兮和陆锦立刻就闻到了低等恶魔的气息。
低等恶魔害怕他们，所以为了不妨碍公安一些完成献祭后拥有恶魔力量的人展开工作，云兮要求陆锦没特殊需要时收敛自己的气息。
学校附近戒备充足，这还是第一次发生意外。
“啊…………！”里面传来男生痛呼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与陆锦打架的那个人。
云兮皱眉：“去救他。”
陆锦抿着唇看她一眼，抬腿向车棚走去，慢慢放开了自己气息的影响范围。
人类的生死他根本就不在乎，尤其是这个今天想欺负他的人。
但是姐姐的要求他无法拒绝，他的身份只是一只宠物。
车棚内的是一只巨型老鼠，看体型应该只是个中阶恶魔，尖锐的牙齿露在外面，豆大的眼睛泛着绿光。
这会儿见到陆锦，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