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梨刚坐下,打开手机,才注意到一堆未读消息。
有来继母和楚炫明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问候。
也有晚上十点左右,她的两个好闺蜜发来的生日祝福。
她快速地把短信都标了已读,还没来得及点开微信。
手机就适时地震动起来,她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
她的闺蜜许时蓓。
楚梨拍了拍脸接起了电话,那头的许时蓓大咧咧的嗓音响起,“小满!昨天生日收到啥礼物呀?”
这个问题让楚梨心口发苦,她扯了扯唇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悦地蹦出两个字:“鸭子。”
对,就是鸭子。
昨晚光线昏暗中,她依稀记得那个男人的轮廓很鲜明流畅。
就当她在20岁这一晚给自己叫了一只外形很好的鸭子吧。
“鸭子?”
许时蓓狐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她顿了片刻后,惊喜地问:“是柯尔鸭吗?”
许时蓓“啧”了声:“这鸭子价格不低的哦。看不出来江巧曼这黑心毒妇竟然会给你买价格超过200的礼物!”
“这毒妇一毛不拔,从初中起就要你去兼职养弟弟妹妹,这次终于当了回人了!”
若是平时,楚梨一定会劝许时蓓不要这么称呼自己的后妈。
但现在,她觉得毒妇这个形容,可太恰当了。
江巧曼就是黄蜂尾后针。
听着许时蓓那头还在絮絮叨叨,楚梨紧绷的情绪有一丝松弛,她唇角挂起一抹淡笑:“你打给我是怎么了吗?”
许时蓓这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的来意:“嘿嘿,昨天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哦!你今天回学校吗?”
楚梨眸色微暗,她现在这幅模样是断不能回学校的。
许时蓓见了她肯定就会知道昨晚的事。
依她的性格,估计会直接冲去楚家扇江巧曼。
因此,楚梨紧了紧嗓音:“不了,今天在家待着。”
经过昨天一夜,她对家人所有幻想都破灭,但她仍有东西在那需要取回来。
许时蓓也没怀疑,反正每个周末楚梨都会回家。
她在电话那头神秘兮兮道:“那等你回来哦!”
楚梨挂了电话,盯着窗外发了会呆,因为太累,竟没扛住在车上睡着了。
而此时的总统套房里,一抹高大的身影从浴室出来。
房间里仍旧是冲不散的旖旎气息。
男人面容锋利英俊,眉目冷硬,肩宽腰窄,有水滴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腹肌滑落,没入浴巾边沿消弭不见。
明明身上有着暧昧的抓痕,他没甚表情的俊脸上,却生生渲染出禁欲气息。
他极具压迫力的气势随着他的步伐,一丝一丝浸满整个总统套房。
如寒潭般幽邃的眼眸扫向凌乱的大床,趁着他洗澡偷跑了?
他皱了皱眉,在看到床头那格外显眼的两张红色钞票时,表情有了微不可查的变化。
一声冷笑在空气中传来,他神色沉了沉,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以,把他当一晚200的两栖动物了?
傅序商正准备换衣服,却发现搁置在床尾的衬衫不翼而飞了。
……200一晚,他倒贴一件五位数的衬衣。
他眸色凝了一会,捻起手机打电话让助理给他送衣服。
门铃声响起,助理拎着衣服进来。
男人长臂一展,正不紧不慢地扣着衬衣上的纽扣。
他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左手手腕内侧的纹身。
诡秘的黑色纹身上,有一圈不深不浅的牙印。
他动作一顿,长身玉立地立于落地窗前,玻璃反射的光芒淡淡地映在他面容上,似勾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
徐风正站在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等他发话。
傅序商眯了眯眼,落地窗映着他脖子上暧昧的痕迹若隐若现,他思绪有一瞬的游离。
少倾,他侧了侧身,看向徐风。
徐风连忙会意,一板一眼地给他汇报,“六爷,老爷那边找您有事。”
傅序商微掀起眼皮,神色慵懒,是上位者惯有的神态,“什么事? ”
徐风:“老爷让您亲自去接一位叫楚梨小姐。”
“老爷吩咐务必安置好,楚小姐是从前战场救过老爷性命战友的孙女。”
傅序商盯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这个高度看下去,人仿佛蝼蚁一般渺小。
一抹细小的身影随着车流上了公交车。
他神色淡漠地收回眼神,嘴角扬起嘲弄:“连小姑娘都不放过?啧,人渣。”
他回身,忽而视线落在不远处那红灿灿的两张钞票上,唇角微抿了下。
昨晚女孩温软香甜的面容浮现眼前,倒是一如两年前初见那般动人。
傅序商心绪一动,转身出门的同时启唇:“查下昨晚的女人。”
徐风垂头:“那楚梨小姐?”
傅序商眼神淡淡地扫过他,漠不关心着神态说:“还要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