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膳恰好到一半宫里来奉旨的太监就到了,虽然苏玄知看起来很不满意但还是带着人来到门口接旨。
“奉天承运
皇帝敕曰:苏氏忠孝之家,庭训早膺乎节义绳武之胤堂谕切凛乎纲常,今苏宰相之子苏添,天惠聪颖,惊才风逸学富五车,诗书礼易样样卓绝。
则其封为皇太孙太傅,国子监祭酒其位,致以才能配位不失于其满腹经纶之才。
今下任职,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太监将圣旨念完,伫立在二人跪拜的面前。
“臣替犬子谢主隆恩。”苏玄知将圣旨接过随后便给了时添,在放人离去的时候还不忘在提醒一句,“万事小心。”
时添点头毅然的乘坐宫里派来的马车离去。
因为接旨的第一时间便要进宫谢恩,即便是陛下一再特许他无需如此但是也要遵守规矩。
因为凭他一人足以掀起群嘲官员愤恨。
到了御书房,时添还来不及让人通报里面的陈庚便立刻迎了出来,“苏大人,陛下在内等候许久了随老奴进去吧。”
时添闻言便跟着人走了进去一踏入殿内便听到了交谈声其中一人咳嗽声,下意识他的脚步都轻了些。
殿内威严正盛的帝王同晚辈交谈,犹如一个慈祥关爱的长辈,“前不久太后唤你过去可是为了你的身子?”
魏怀沧点头一如既往的羸弱身子,但却少不了他的傲然风骨,“皇太祖母说是宫外里有一位宛若华佗的神医似是能治好孙儿这天生的不足之症。”
“不过孙儿倒是不在意了,毕竟这身子便是如此也怕是好不了了。”
先太子妃先前也是因为难产再加上本身身子就弱,生下魏怀沧后受了凉患了痨病无疾而终了。
自此先太子悲伤成疾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作为先天不足的皇太孙自然留下了病根,直至如此。
魏云霄闻此面色流露出一丝神伤悲戚道,“你父皇是个至忠至孝之人,如若不是悲思劳碌想来如今朕早可将这皇位交付出去。”
“可惜啊,沧儿你是阿治唯一的血脉,不可轻易放弃,太后所说的神医朕会派人去请来,想来你定然可安然无恙的。”
魏怀沧附和道,“是皇爷爷。”
时添走进来,二人的目光便汇集于此,他在前跪下便要谢恩不料魏怀沧即可就将人扶了起来。
魏云霄也是应允了他的行为,扬声道,“日后不要行如此大礼了,不然你我舅甥的身份可不就是生疏了。”
其实论起血缘关系,朝云郡主是太后母家的人,而当朝陛下又是太后抚养长大。
他们之间的交情属实不浅,虽无血缘却堪比血亲。
“是。”
“皇爷爷,太傅即已到位那么孙儿便先带着太傅去熟悉国子监以及宫学,也好让太傅早些可安排功课。”
魏怀沧虽然身子骨弱,但是也继承着皇家的血脉身高比起时添来倒是高了一点。
若是气色没那么惨白也是足矣惊慑全朝年轻气盛丰神俊朗的皇太孙。
魏云霄打趣了他几句便也挥手由他,先前早朝上奏的折子还需要审批。
永无止境的批改奏章听着他们的唠叨满腹道义的言语,光是想想便足够头疼。
……
魏怀沧刚踏出御书房,梾木随即配剑而来。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铁面狠厉将时添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要举剑凌迟呢。
梾木的行为迎来了魏怀沧的一声呵斥,“梾木不得对太傅无理。”
梾木顿住一脸委屈,可是那张冷硬的脸毫无变化只是低了低脑袋,显然一副认错的模样。
时添看着只觉得好笑。
“太傅梾木是我的护卫,想来也是因为反应迟钝冒犯了你。”魏怀沧声音一如既往的有气无力,但是不免说话时粗气声重了点。
时添淡然自若,“殿下的人理应如此重视您的安危他所做的是对的,所以因何冒犯。”
魏怀沧看着青年忽然回想起曾经年少时因为自己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那个仆人,他的笑容却是如此讽刺。
彼此此人如沐春风的气派浑然比起那些肮脏的人是分明的两极。
“太傅是否觉得教导我一个病秧子会埋没了你的才能?”
时添一顿,“殿下为何会如此觉得?”
他很是不解,这个反派怎么看起来有些……自我贬低呢?
魏怀沧只笑摇头,看起来倒是牵强的脆弱,“我不希望太傅也和曾经那些夫子一样,只是因为皇爷爷的权势才会强迫自己来欺骗我。”
【宿主,他似乎是因为之前那些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在皇帝面前装样子的夫子伤了心。】
【好歹也是皇太孙可他受得苦实在是太多了。】
时添晦滞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似是藏着心事可表面却又如同天真般的少年郎。
或许……
“殿下。”
魏怀沧转身,就被一双手轻柔的摸了摸脑袋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瞬间蔓延开来。
他听见青年好听的声音,“在下是殿下的太傅也是唯一的老师,无论如何都会陪伴殿下习读史卷为人处世